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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人若想行凶,又何须理由?只一句“单纯瞧你不惯”便是了。
陈康还欲狡辩,不想那章大夫闻得她这番话,登时气红了脸,跳起来便要打他:“你个畜牲,老夫就一个独女,你岂敢这样糟蹋她?”
“肃静。”谢良一拍惊堂木,衙役忙摁住章大夫。
眼见事情败露,陈康索性不再掩藏,指着章大夫连连冷笑:“你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过是看不惯她一女子从医,才想借我的手把她的名声搞臭。”
谢良问道:“那你此前又为何要帮慕姑娘说话?”
陈康闻言,却垂首不语。
慕汐替他答道:“因为他也怕,一旦害的人多了,月黑风高夜,当真会有鬼来敲门。”
污名除,声名立
“况且他们的目的,并非是要致慕姑娘于死地。慕姑娘活着,与他们的利益并不相冲。此事一旦成功,章大夫顺理成章地把慕姑娘的名声搞臭,纵然她往后仍要从医,亦断无人敢上门找她看病。而陈康,既能摆脱陶氏,又能免受他人诟病,从而名正言顺地入赘锦安堂。”
谢妩紧接着解释。
旁边一直沉默的曹主簿忽然道:“陈康想摆脱陶氏,大可一剂毒药下去一了百了,为何要用天芫花毒拖延上半个多月?”
见陈康仍是垂首不语,慕汐道:“一剂猛药下去,陶氏固然会一命呜呼。可这般做一来容易惹人疑心,二来纵是寻常大夫,只要进行尸检,必定能检出是何药物。天芫花毒鲜见,又无色无味,且身上的症状并非立刻显现,即便有大夫来诊断,亦必然诊不出什么。”
末了,慕汐朝陈康道:“陈大哥,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
陈康闻言,死死地瞪着她:“老子当日就该把这脏水往你泼。”
堂外的陈母听到真相竟是如此,早已是哭晕过去。
恰在此时,躺在木板上的陶氏已然转醒。
陶氏见着陈康的第一眼,霎那间抹起泪,一面挣扎着要起来打他,一面怒斥:“陈康,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让你非得致我于死地?”
奈何天芫花毒方解,陶氏身子虚弱,连起个身都费劲。
“你挡了我财路,”陈康冷冷地看着她,“这理由足够了吧!”
真相大白,谢良当堂宣判陈康蓄意谋害糟糠之妻,法理难容,判处斩刑,择日行刑。而章大夫作为帮凶,虽未造成陶氏死亡,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发配边疆,永世不得踏入越州城。
慕汐未曾道明,其实那封匿名信,亦是她拜托谢妩帮忙拟的,否则她怎能上公堂?怎能将声名挽回?又怎能将陈康和章大夫绳之于法?
此事过了没两日,谢妩那边亦传来消息,道是关于袁庆平参与贿赂梁知府一案也有了结果。
袁庆平被判了流放,临走之际却仍想见她一面。
慕汐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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