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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是留给有钱人做的,像她这样自顾不暇的人,根本谈不上什么良心不良心。
江琳总是站在那个院子前,就那么看一会儿,也不敲门,也不进去,她听见里面有别的小孩玩闹的声音,听一会儿就掉头走掉,然后过几天又来。
如此持续了四五个月,偶然一次,院子里那个王奶奶出门泼水,看见她呆呆站在门口,便与她打起了招呼。
江琳听见自己很勉强地笑:“听见您家好多小朋友,很热闹的样子。”
王奶奶和蔼地“哎呦”一声:“热闹什么啊,小鬼头们净捣乱。”
她想说点什么,张张嘴以后却只是落寞地低下眼睛。
“你想进来看看吗?”老人说,“我这里偶尔也会有家庭来领养。”
“我没有家庭。”江琳实话实说,“我没有结婚,也生不了小孩了。”
被打开的大门门缝里突然钻出来一个小脑袋,扎着两个一高一低的羊角辫,眼睛很大,瞳仁是少见的琥珀色,看见她以后,一双鹿眼睁得好大,嘴巴圆成“o”型:“大聪明你快叫哥儿她们来看,漂亮姐姐要来领养我们了。”
里面的小孩叫她“茵茵”。
江琳一时怔住,她摆摆手想说自己并没有领养的想法,又看见那小女孩弯着一双月牙般的眼睛冲着她笑,用一副软软的腔调惋惜着:“啊——我梦里的妈妈就是这样的。”
世界上还有人,顶着那双剔透如玻璃般的眼睛,想让她这样的人做妈妈。
是了。江琳突然这么想。她生下来的孩子就该是这样健康活泼可爱的就好了。
王奶奶说她这里的孩子最小的都六岁了,早已经过了不知事的年纪,小孩子都很调皮。
江琳在这一刻突然想起自己在怀孕期间也曾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自己将来一定会是一个贤惠温柔的好妈妈。
当她推开院长屋子的门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又看见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毫无顾忌地大笑着,让一个小胖子帮她挖湿土里的蜗牛壳。
小胖子看上去有些痴傻,痴痴地慢声发问:“知音,为什么要捡壳啊?”
茵茵顶一下她肩膀,让她别那么大声:“我想给哥儿做风铃。”
“知音你忘啦,哥儿是聋子,小雨说她听不见的。”
茵茵把全是泥的蜗牛壳往绣了花的荷包里装,撅着嘴嘀咕:“我知道呀,但是她能看见。”
“有时候,眼睛也能听见声音的。”
小胖子不理解:“你瞎说。”
“人都有想象力,我看见杂志上的钢琴就能听见声音,双手还巨痛无比。”见大聪明还是怔怔盯着她,茵茵也不耐烦了,挥一挥手,“算啦你还是不懂,帮我框绳吧,我要去和小雨一起跳皮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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