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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来生我想做一场雨。”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一场春天的雨。”
“为什么?”岑树跟着拿短棍挑动两下。
“因为……”明灿蓦地笑了下,把剩下还没开始烧的东西都扔进了火堆里,“漠河的冬天很长,好不容易盼到春天了,又经常刮大风,降水少,土地干旱,一个不好便容易引发森林火灾。”
她没有说的是——
因为她希望来生也可以一直陪着他。
陪着一棵春天的树长大。
从墓地出来是半个小时后了。
路边站着打车。
明灿发现比起上回他们回去的时候,今天的车要难打的许多,这一块本来就相对偏僻,来的人基本都是自行开车,加上过来又堵,更是甚少有车会往这边走,好不容易有司机接单也在不久后电话通知她取消了。
又一个电话挂掉,岑树在一旁突然出声,“我们走回去吧。”
明灿偏头,“你想走回去吗?”
岑树看了眼她的鞋子,眉头稍皱,“你好走吗?”
明灿抿了下唇,“跟不高,应该还好。”
岑树嗯一声,“我们走吧。”
沿着个金公路往南。
柏油路两侧长着一排排高大的水杉。
明灿感叹说:“上次走的时候还是光秃秃的的,现在叶子全部都长出来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岑树瞥她一眼,“春天到了。”
明灿也转头看向他,“嗯,春天到了。”
蓦然又对视上。
脚步几乎同时一顿。
明灿突然露出个笑来,下一秒拉着他往前大步跑了起来,她穿的鞋不太好跑,跑的不快,不过笑的十分大声。
岑树的手被她攥的很紧。
手心全是汗。
耳边回荡的全是她肆意的笑声。
回去的路上比来的时候要通畅了许多,路边停了一些车辆,有男人女人正站在车边交谈,透过打开的车窗可以看见有人在抽烟,也可以看见正在玩闹的小孩。
而他们奔跑着。
也只有他们在奔跑着。
路边的人几乎都停下来看着这对往前奔跑着的年轻男女,前面大笑着的穿着裙子的短发女人,和她手里牵着的,仅仅跟在她身后半步同样笑着的白衣少年,风景追在他们的身后,还有那些匆匆一瞥的陌生人们。
人类的悲欢或许从未真的相通。
但他们的快乐有目共睹。
明灿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满脸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只手拼命地摆着,大口喘着粗气,“不跑了,跑不动了。”
岑树的情况比她好上许多,只是额间冒出细汗,他松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歇一会吧。”
明灿继续往前走,“还有好远呢。”
岑树跟上去,抓住她的手握紧,“慢慢走,走不动了我背你。”
明灿立刻摇头,“不要。”
岑树皱眉,“为什么不要?”
明灿抿唇说:“我很重的。”
岑树认真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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