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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手机的确震动多很多次,她都没看。
“我……”
江殚打断她的辩解,自顾自说:“没有把苹果、蓝莓、榴莲都吃遍,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的确实是苹果?”
“啊?”时渺心突突地跳,白着脸偷瞄江殚,忽地意识到他在念二姐的台词。
“话剧社也是没落了,写这种浅白的东西。”他轻蔑地笑着合上剧本,递还给她,又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手指似是无心地抚过她手背,公共场合,点到即止。“我车的钥匙,我要陪郭院长坐到最后,你结束去车里等我。”
“我不要。”
江殚身子都转一半了,脚步倏地顿住,慢慢移回来,难以置信:“你什么?”
时渺把一切担忧畏惧都抛到脑后,只想拒绝江殚的安排,抬眸直直回视,铿锵有力道:“我有事,结束后话剧社要去吃烧烤,江悬也会去,然后明天上午一起回溪柳台过元旦。”
她说完朝后台筹备区走去,迈出两步又折返,补了句:“这出戏是社长写的,她给网剧做过编剧呢,我不觉得一个家庭叁位女性价值观碰撞的故事浅白。”
江殚没动怒,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迟来的青春期叛逆?
她青春期很乖巧,除了朝同学脸上拍卫生巾,那也不怪她。
裴嘉木?他有那么重要么?
刚刚江殚想触碰又收回的那只手,以及不能回绝的社交,提醒时渺一件事。他才是见不得人的,裴嘉木不是,为什么偏偏要让裴嘉木躲躲藏藏。
连江悬都该比他有底气,江悬又不想要什么事业成就、继承权。江殚是只顾虑重重的纸老虎,所以才要有事没事耍个威风镇镇她,她不必怕他。
候场,上台走位,说台词,平静地完成,不止没再担惊受怕,还差点对着江悬半白的毛发笑场。
她没往观众席看,裴嘉木来不来都不重要了。
最后一场的演员随着剧情收尾下场,帷幕合拢,所有人都要上台站成一排鞠躬致谢,再从两侧台阶鱼贯下台,穿过观众席退出演播厅。
往年都没这么花哨,但今年来了电视台记者,校领导要求的。
时渺跟在大姐二姐身后下台阶,一行人刻意轻快小跑,像个正经演员一样营业微笑,跑到观众席正中间的阶梯通道,有人捧着一大簇花从后排迎上来。
“学生会安排的吗?还挺有仪式感。”领头的社长回头冲社员笑道。
那束花太大,挡住了大半张脸,等人走近,时渺才心惊肉跳地认出来人——裴嘉木。
他头发拉直了,做了发型,不看五官几乎认不出,而她对他的五官也没那么熟悉。怔了不知多久,她听到周围爆发出起哄的叫声。
裴嘉木已在她面前站定,等她接花。
“我、我……”她结结巴巴,目光扫过队列里的江悬和不远处观众席的江殚,两个人脸色一样的难看。
“我知道,你可以不要。”裴嘉木喘着粗气,像是匆匆跑来的。“今天花很难买,很多蔫的,丢了也没什么。”
社长从耳麦里听到导演组的催促,她们影响时间表了,忙给时渺使眼色:“先接,大家跑快两步出去。”
江殚看着她接过花,在沸腾的掌声中牵上了裴嘉木的手,背影欢快,越跑越远。郭院长哈哈笑了两声:“小江,没记错的话那是你妹妹吧,也在咱们院?年轻人就是热烈。你怎么样了?上次吃饭,你父亲还替你的婚事着急呢。”
“对不起,郭院长,我有事,先失陪。”
江殚站起来,不等郭院长应和,在左右四座各种领导的迷茫目光中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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