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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安回头一看,却原来是王乙己。“王兄,你怎么此时才到?”“县丞大人,这事说来话长,回头我在慢慢告诉你。你怎么也来汴梁了?”“我有公事在身,不能奉告。”王乙己也是聪明人,“县丞,进城之后,你们住…”他说到这里又止住了话头。潘小安明白他的意思。“王兄进城之后打算住在哪里,等闲了我去寻你。”“我们几个同年约好,住在贡院南街姚家客栈。姚家客栈的掌柜,是我们同年姚俊龙的族叔。”潘小安点点头,“如此甚好。”马上就轮到潘小安他们进城,王乙己就告辞离开。走到城门口,潘小安抬头上看,“陈桥门”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当年陈桥兵变,难道就发生在这里吗?张禄拿出官凭文献,守门兵丁看了一眼。“货物可以不检查,但是税银要交。”张禄无奈,只能拿出三两银子交给兵丁。他们才得以通过。进入城门以后,才进入外城。离着内城还要好远。外城杂乱,并不规整。一路看去,市民衣衫并不华丽。很多人都很消瘦,脸上带着菜色。房屋多以窝棚居,牛马于道显拥挤。但他们骨子里那份骄傲,却实实在在。他们看着潘小安这些外乡人,眼里总是带着一点轻蔑。往内城走,有一大片水浇地。很多农夫赶着耕牛在犁地。这是要开始种植冬小麦了。“也不知道家里的小麦,有没有种完成?”潘小安看看北方,这样念叨了一句。家里的小麦已经种上了。张老汉带着月如娘,陪张月如一起回的毛河大屋。当他们看见女儿,竟然住着如此大的房子,家里有如此多的土地和人员时,激动的流下眼泪。张老汉使出十二分力气,给张月如家种小麦。王大福和富贵吉祥跟在旁边帮忙。张老汉老两口,在毛河大屋一直住了半个月。等所有麦子都种下,且浇好水以后才回家。张月如看着新出的麦苗,也在心里思念潘小安。“我的夫君,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哦?不晓得这滔滔沭河水,能不能把我的思念带到汴河去?”对于张月如的思念,潘小安是知道的。他们过了五丈河,走过小横桥,从封丘门进入内城。然后沿着汴河,一直走到相国寺桥。看着悠悠汴河水,他也在想念张月如。“喂喂,你傻愣着干什么?没有见过这么多船和人吗?”莫紫烟现在胆子大的很,抓住一切机会嘲笑潘小安。“是啊!以前只在画里见过。今日见到实物,难免有所思。”“啊?神神叨叨不知道你在说啥!”莫紫烟说完这句话,就被路边商贩卖的小红果吸引住了。“这是什么果子?好不好吃?”潘小安一看,这带着雀斑的小红颜不就是山楂吗?“你想吃吗?叫声好哥哥,我便给你买。”莫紫烟哼的一声:“想的美…好哥哥…”这是个馋嘴的小丫头。山楂是用荷叶包裹的。只是小小的一包,便要了他们十文铜钱。汴梁不易居,由此可见一般。莫紫烟拿起一颗,在潘小安后背的衣服上擦了擦,就着急吃进嘴里。“喂,你这啥人啊?在我衣服上擦。”潘小安抗议道。莫紫烟敲了敲潘小安的头,“快走吧,我们都掉队了。”潘小安气不过,拧了莫紫烟一下。莫紫烟哎呦一声,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被山楂酸的。张禄同潘小安他们商议,“咱们先去鸿胪寺交割礼单吧,以免夜长梦多。”潘小安和王进同说:“原该这样,一切由张捕头做主就好。”潘小安和王进护送张禄到了鸿胪寺。张禄进去交接。潘小安则和王进闲话。“哥哥在这里住了多少年?”王进叹息一声:“想来也有三十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人怀念啊!”“哥哥以后还回来吗?”王进摇摇头,“我在凤凰郡很自在,若无变故,便在那里终老也不错。”不一会,张禄就走了出来。他面带喜色,看来交接的很顺利。“有惊无险完成任务,真是可喜可贺。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等到官家过完寿辰,还有封赏让我们带回去。”张禄不舍得花银子,也花不起银子。他们在远离皇城的郊区,找了一家客栈。饶是这样,一间房每天的租金就要三十文。潘小安见这里太过荒凉,就和张禄商议,他们出去另觅房间。张禄也乐得省下房费,便答应了他。潘小安问王进:“哥哥要和我们一起住吗?”王进摇头拒绝了。他不想太过招摇,万一被高太尉见到,他会有麻烦。不和众人一起住,最高兴的还是莫紫烟。她觉得单独和潘小安在一起才快乐。潘小安带着她,在大相国寺旁找了一家鸿升客栈住下。这家客栈以香客和学子居多。佛学和儒学氛围浓厚。潘小安要了一间上房,这房间每晚要半两银子,包含一顿早饭。潘小安给了店掌柜二十两银子,多余的算作饭钱。店掌柜看潘小安出手阔绰,不敢小瞧。忙令店伙计送他们上楼。潘小安见这店伙计精明,便问他:“小二哥贵姓啊?”店伙计连忙回答:“小人姓高。小官人叫我小高就好。”“小高,你知道画院胡同在什么地方吗?”“知道。画院胡同就在宣和画院的后街。而宣和画院就在大相国寺东院大街。这个地方离咱们客栈并不远,也就有二里地的路程。”潘小安点点头。“小官人是寻人,还是买画?”小高倒是个话痨。“这有什么说道吗?”小高嘿嘿一笑,“小官人要是寻人,我可以带你去。要是买画也不用跑那么远。咱们大相国寺,每逢一,五便有集市开放。集市上琳琅满目,什么稀奇好玩的东西都有。而靠近大相国寺门口的千米画廊,满是古往今来的名家画作。”“那你认识张画院吗?”潘小安随口问道。:()大宋小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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