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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闻,当初元妃离世后,帝君并未让仵作查验,你可知是何原因?”
程扬知想起凌延川与她说的,想来她还未告诉七少主自己有关元妃死因的猜测。
“父君以他爱妃之身不得旁人玷污为由,直接办了葬礼。”许是当年这事他也无能为力,七少主如今想来依旧难掩叹息。
程扬知也不忍叹气,别说在古代了,就是现代也有一部分人抵触法医解剖。观念难改,但也合情。
“那你可知,元妃有什么口忌?”她也不知该怎么问,一来他们对“过敏”没有明确的概念认知,二来这古时也没有过敏原检查。
“口忌?”七少主沉思一番,语气里有愧疚之意,“我只记得她喜甜食,有何不吃的食物还真不知。”
“哎你别自责。”程扬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肩,以示安慰,“我爸妈连我爱吃什么都记不住呢。”
七少主垂眸,目光落在她方才拍肩的手上:“为何突然问这个?”
“嗯……我怀疑,元妃是因误食至敏才……”她一想到又要再解释一遍什么是“过敏”就有点头大,毕竟那些乱七八糟的医学术语对他来说等同于火星文。
七少主却出乎她意料,并未提出疑问:“夫人的意思是,有人得知我母妃口忌,故意让尚食换了菜品?”
“不排除这个可能。”她话有余地,毕竟七少主都不知他生母对何物过敏,旁人应该也不易得知。
见他不再接话,程扬知又忍不住观察他戴着面具的模样,依面具的形状来看,他大概也是个骨相甚好的男子,可他却说自己貌丑,她不免猜测许是坠崖时不慎伤了脸,留了疤,毁了皮相。
“你,打算如何复仇?”凡事要讲究计划,没计划难成大事,她不信七少主忍辱多年没有想好复仇路如何走。
他沉默不语,也不知是真的没计划还是不想说。
程扬知更倾向于后者,毕竟他不完全信她,也不可能对她毫无保留。
“你有没有想过入朝参政?”她直接了当。
七少主闻言抬眸看她,神色复杂:“为何好奇这个?”
“因为……”程扬知这才发现七少主总是这样引导她先说出自己的想法,“你是狐狸吗?这么狡猾。”
他闻言微微眯起双眼,嘴角确如狐狸般似笑非笑。
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程扬知抬手拍拍自己嘴巴:“呸呸呸,我脑子不好出言不逊,七少主别跟我一般计较。”
七少主又被她这模样逗笑:“你就这么怕我?”
不是怕你,是怕死。程扬知低头抿嘴。
“我不会凶你。”他没头没尾地突兀保证。
“啊?”程扬知不明所以,当以为他是不想坦白,也不愿逼他,“你不想说就算啦,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聊吧。那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
“嗯。”七少主也不挽留,看着她蹦跳离去的背影。
程扬知跑到门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扒在门边,探出个脑袋。
“少主晚安!”
*
程扬知学聪明了,要来两床被褥,一床叠成豆腐块状当成枕头,另一床拿来盖。
这样睡觉舒服多了,第二天起来也不会落枕。
她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前往用膳厅,听到颈椎肩周发出“咔咔”声响她才满意。
“侧少夫人。”胡硕候在用膳厅内,餐桌主位却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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