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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你们怎么认识的?”
郭一统用糖苹果逗弄着全孝慈,刚才还和自己亲密无间的人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
董香没滋没味地含了一口酒,小声问方浩誉。
高云随手给自己扎了个小啾,湿漉漉的浓黑发丝和苍白肤色让他看起来像只水鬼:
“你问这干嘛,都是朋友,你别欺负孝慈就行。”
水珠从发尾滴下,在深陷的锁骨处聚起,高云的眼神片刻没有离开过正痴痴笑着用唇触碰糖衣的全孝慈。
大概是只喜欢颜色漂亮又亮晶晶的东西,但又不想吃,看起来简直像是在细碎地吻它。
董香和方浩誉都有点儿皱眉,前者是奇怪四人里面按理说最不爱搭理外人的一个,怎么会叫的这么亲密;后者是不悦越俎代庖的那句叮嘱。
高云还是照旧的不拘小节,深蓝色的浴衣大开着领口。
水珠因为起身的动作成股滑进胸肌间幽深的沟壑里:“真醉了?嗯?”
他不断地往全孝慈身边凑,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超出了社交距离,几乎把面色不愉的郭一统给挤到对面。
只看脸的话,很容易忽略高云其实是将近两米高的巨汉,不过和全孝慈放到一起,过于惊人的体型差就非常明显了。
方浩誉刚要起身制止,皮肉相接的清脆响声便让他停下了动作。
“说我男朋友坏话的人不要随便碰我!”
全孝慈刚在方浩誉背上眯了一小会儿,酒精刺激着神经,放大着一些憋了很久没释放出来的情绪。
小巴掌带着香风扇过去,高云愣住了,他没想到真有人敢打他脸。
郭一统笑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无边框眼镜和温润又不失干练沉稳五官线条,使他看起来就是个好脾气的俊秀青年。
但实际上为人尤其尖酸刻薄,甚至有些古怪。
“得,我早说了吧,人家爱跟谁搞跟谁搞,轮得到你指点?”
他满头的少年白又不肯去染黑,发色和瞳孔一样总是灰蒙蒙的,只在讥讽的时候正眼看人。
郭一统也难得和别人审美相同,觉得全孝慈漂亮的没边儿了。
只是他自觉性格不讨喜,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娘胎里就认识的三个之外没有任何朋友就足以见得。
贸然接近全孝慈,郭一统觉得说严重点就是害人害己,所以才有闲心看别人笑话。
实际上,全孝慈第一眼对他是最有好感的。
并不是五官相似,而是气质和全孝慈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两位男士非常相近。
有趣的是,郭一统还正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阶段。
比韩宇这样的穷小子更有见识、更肆意妄为些,又比胡文才更天真、怅惘些。
打了个照面,全孝慈就忍不住有些移情。
来到异国他乡旅游,明明是跟东道主关系最要好,却把毫无缘由地把依赖投射到郭一统身上。
董香担心高云动怒,也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想打探全孝慈嘴里的男朋友,抢在方浩誉前面想打圆场。
谁知道高云就顺着那轻飘飘的力度倒下去,榻榻米仿佛都跟着震了一下:
“我们家族传统里,被妻子管教的话是一种恩惠的,孝慈你干什么这么对我,要负责的哦。”
高云还是真不是瞎说,知情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方浩誉放下悬起来的心:
“伯母教训你们父子俩跟训练狗熊骑自行车一样,谁和你结婚得先去马戏团考个证。”
全孝慈听了这话,又慢吞吞地挪回来踩了一下惬意躺在那里的肌肉壮男:
“你这样的不会有人愿意做你老婆,讨厌死了。”
被泛红的脚心踩到虬结的肱二头肌,高云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脸上的笑意更浓。
郭一统最烦见到男的这种贱人样儿,啧了一声把杯子摔在桌子上:
“你。。。”,话还没说完,全孝慈就因为被下摆绊了一下坐在了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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