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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甜你来找我,我给你换。”
“那我就在这儿吃,不甜您当场给我换。”
——“好嘞,来这个吗?这个胖点儿。”
名利场中厮杀太久了,这幕让楚淮晏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路梨矜花了点儿时间才选好,捧着递到他面前,“尝尝。”
楚淮晏把红薯掰开来,烤得外皮酥脆,内里流蜜,甜丝丝的,他故意逗她,“我这个不甜。”
“哎?”路梨矜蹙眉,把自己手里的递过去,“那要不你吃我的,我这个比较甜。”
全然没有要回去换的意思,嘴硬心软到极点。
楚淮晏倏地不忍心再逗。
寒冬里积雪不化,踩起来“嘎吱嘎吱”的响,路梨矜小口咬着红薯跟在楚淮晏身后,她不问去哪儿,只是无目的地跟着他。
仅此而已。
最后停在间巍峨的青瓦元宝脊的广亮大门前,屋檐砖雕花装,如果忽略门簪上雕刻的小字,该是个非常正派的四合院。
话又说回来了,正经私房饭店,谁能在门口左刻“好累”右刻“别来”啊。
“我们是不是有点儿叨扰了?”路梨矜不确定这座四合院的营业性质,小心问。
楚淮晏却先她半步直接推开了大门,冷冰冰的电子门铃发出声响,“您好,里面走,能自助就自助。”
三进三出的四合院,虽是冬日,但能看到点儿中式园林风的影子,流水小桥结冰,枯木耸云。
茶馆老板瘫坐在院内躺椅上晒太阳,大氅内露出天青色的长马褂,身边烧着炭炉,炉火正旺,网格上堆着桔子、板栗等食物。
左手捧暖炉,右手擎烟袋锅子,好一副闲散仙人模样。
屋檐下挂着只红顶绿毛的漂亮鹦鹉,熟络地扑腾着翅膀朝楚淮晏飞过来,稳稳地立在他肩膀上,公鸭嗓喊,“楚少好,欢迎光临。”
“……”路梨矜不明所以地看着楚淮晏弯腰,捡起老板桌上的瓜子,剥了壳喂给鹦鹉,又用指腹点了点鹦鹉脑袋,教道,“梨梨好。”
“梨梨好。”鹦鹉学舌的能力惊人。
路梨矜歪头,好奇地学者楚淮晏的样子去摸它,小鹦鹉似乎习惯了这样的触摸,并没有飞走。
“它叫什么啊?”路梨矜好奇。
楚淮晏回,“鹦鹉。”
路梨矜一噎,“我知道品类,我问名字。”
“鹦鹉。”楚淮晏重复。
路梨矜在他看傻子的眼神里读懂了鹦鹉正名,尴尬地摸了摸头发,夸赞说,“挺好的,大道至简。”
楚淮晏淡笑,“还不是老板比较懒?”
被提到的老板甚至懒得多给他俩个眼神,慢吞吞地从手边桌上翻出木牌递过来,半个字都没多说,活脱脱一副社交恐惧症的样子。
茶馆半自助的模式,楚淮晏熟门熟路地踏进去,在包厢门口拖鞋,落地窗外是片萧索的竹林,冬季只余枯干,横斜的日光透下来,落了人满身。
楚淮晏盘腿坐在铺垫上,仍旧是那副懒倦无比的模样,路梨矜觉得他有种能融入所有地方的特质。
夜场门前有十足的压迫感,被簇拥在人群中,出类拔萃。
临近正午的日光里,又能平和地来饮壶茶,温润地仿若身后并不青翠的修竹。
茶艺师在几分钟后敲响木门,介绍起今天的主打,老板才拍得的武夷山大红袍,价格高得每辆够付路梨矜一整年的学费。
茶艺师娴熟地煮水烫器皿,正洗茶时,他们外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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