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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沅沅自从知道她爹爹竟是太后的亲哥哥,便深深的引以为傲。她总想进宫拜见姑母,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子。她七岁这年,她娘终于提出要带她进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比她想象的要年轻。她以为太后是个老妇人,没想到,才二十来岁。她长得很美丽,周身笼罩着一层月亮的清晖,温婉柔和。白皙皎洁的鹅蛋脸,眼睛清澈的像一潭水。
“沅沅给姑母请安。”萧沅沅按照母亲事先教导的那样,向她磕头。
太后笑,说:“起来吧。”又唤她近前,赏给她一个金锁。
太后亲手将金锁给她戴在了脖子上。
“以前老家的习俗,做姑姑的,都要给孩子送金锁、银锁。这个锁不是太后赏你的,是姑母送给你的。”
萧沅沅一直记得这话,是当时太后说的。
她后来再没听过太后对其他人说这句话。对丽娘也没有说,还有萧家的其他孩子,也不曾有过的。
萧沅沅后来,便一直戴着那块金锁。
过了一会,皇上来了。
是太后请来的。皇上居然是个小孩子,只比萧沅沅大一两岁。
他长得俊极了。
母亲叫她给皇上磕头,萧沅沅也不磕。她看到的,只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要给磕头。她上前就抓住赵贞的手,好奇地打量他:“你叫什么名字?”
傅氏急了,连忙拉开萧沅沅,斥责道:“这是皇上,不许没规矩。”
傅氏连忙跪下向赵贞请罪,赵贞说:“没事的,她还小。”
太后也说:“没事。”拉着赵贞坐在她的膝盖上。
赵贞和太后,就像萧沅沅和母亲一样。
萧沅沅一直这么觉得,谁料母亲却摇头:“皇上不是太后亲生。”
萧沅沅问:“那皇上是谁生的?”
母亲却不告诉她:“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这些事不该你知道。”
赵贞的身世,一直扑朔迷离。傅氏对此讳莫如深,绝口不提。
萧沅沅总爱问:“皇上的母亲还活着吗?”
傅氏打断她,表情很严肃:“让你不要问这些。小孩子,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萧沅沅又问:“那皇上的父亲是谁?”
傅氏说:“别老关心这些事。”
萧沅沅说:“皇上的父亲,那自然也是皇上了?那他肯定死了,不然皇上也不会登基。皇上还小呢。”
傅氏只说:“皇上是太后一手拉扯大的。他刚生下来,就是太后在抚养。吃奶,换尿布,拍嗝哄睡,全都是太后亲力亲为。皇上身子骨弱,月子里哭闹,太后抱他,整夜整夜的不睡觉,连宫人都不教插手的。我是亲眼看见。太后待皇上如同己出,你可别在皇上面前说那些话,惹得太后不高兴。宫里的事,咱们不要多问。”
萧沅沅心想:原来皇上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萧沅沅时常跟母亲进宫,去拜见姑母,她有时便会遇见赵贞。
赵贞小小年纪,便很老成。他玉似的小脸,总是表情严肃。萧沅沅送给他自己准备的礼物。
赵贞看着那个五颜六色的东西小玩意,问:“这是什么?”
萧沅沅说:“这是纸风车。你举在手上,迎着风一吹,它就会转动。转起来呼呼呼,很好看的。”
萧沅沅说着给他演示。她举着风车一吹,果然转了起来。
赵贞很喜欢纸风车,他接过,看了一眼,还是还给了她:“我不要。”
萧沅沅说:“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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