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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鲤则干脆利落抚平衣服褶皱:“多说无益。陈迹,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陈迹思索片刻问道:“洛城附近是否有烧瓷器的窑厂?”
白鲤与世子相视一眼,他们哪知道这个。
一旁姚老头慢悠悠说道:“出城沿着官道往南走十里,到龙门山下刘家屯,那里有几家烧瓷器的作坊。只不过,洛城的窑厂只烧些卖给老百姓的粗浅陶瓷器,比不得景德镇那边。”
陈迹想了想说道:“无妨,有窑炉应该就可以了。”
说罢,他又去后院找来梁猫儿:“猫儿大哥,能否帮我个忙,随我出去半个月?可能会很辛苦。”
梁猫儿憨厚的笑了笑:“没事的,只要能出力就行,我不怕吃苦。”
陈迹转头看向白鲤:“世子与郡主且回王府等我消息吧,我最迟半个月就回来。”
世子挑挑眉头:“什么意思,朋友之间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梁猫儿大哥能吃苦,我们就吃不得?我们随你一起去!”
白鲤也说道:“对,我们也能吃苦!”
陈迹乐了:“哪有上赶着吃苦的人啊。”
世子拍拍胸脯:“这就是江湖义气!”
佘登科与刘曲星也来到医馆正堂,小心翼翼望向师父:“师父,我们能去吗?”
姚老头讥笑道:“去呗,一群穷光蛋凑一起多开心。你们都去,我老人家刚好能清净几天,省不少饭钱。梁猫儿,把你哥也扛过去,不然他这懒汉待在医馆里,还得赖着我老人家给他做饭。”
梁猫儿惭愧道:“好的姚太医,我一定把他扛去。”
陈迹见事已至此,便笑着嘱咐道:“世子与郡主回王府换身衣服吧,你们现在这身衣服可不适合干活。另外,所有人记得带两身换洗的,咱们得出去十天半个月呢。半个时辰后,咱们医馆门口汇合。”
“行!”
……
……待到所有人离去,陈迹看向柜台后拨拉着算盘的姚老头:“师父,您让梁猫儿带上梁狗儿,是担心我们不安全?”
姚老头嗤笑一声:“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不想在医馆瞧见他。”
陈迹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彼此沉默中,姚老头渐渐停下拨拉算盘的手,平静说道:“你应该也明白了,修行山君门径最缺两物,一个是权,一个是钱,所以你才急着赚钱。可你要知道,这世间,偏此二物最易使人迷失,希望你不要重蹈前人覆辙。”
陈迹笑道:“放心吧,师父。”
姚老头忽然说道:“你上次制的东西,闹出天大的动静,如今整个豫州交通要道被万岁军兵马钳制,只许进不许出。上次的事情还没完,这次你又要制何物?可莫要再闯大祸牵连我老人家!”
陈迹想了想回答道:“制出来您便知道了您放心,这次不危险的。”
姚老头打量他片刻,犹自不放心的从袖中取出六枚铜钱掷于柜台上,一边解卦一边嘀咕道:“坤元,安贞之吉,应地无疆,厚载万物……”
说罢,他猛然抬头看向陈迹:“你到底要制什么东西?”
陈迹笑着答道:“先前已经告诉您了,是可以取代糯米砂浆的东西。”
正说着,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回头,正看见白鲤换上了一身丫鬟干活时穿的粗布衣裳,背着个布包袱。可即便是这旧时的粗布衣裳,也掩盖不了白鲤的富贵气质……
因为白鲤髻上插着一枚金簪子。
陈迹诧异道:“郡主,你这身衣服和金簪子不搭啊。”
白鲤慌张的拔下金簪子,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支木簪子将头挽上:“嘘!我的银子都被父亲没收了,这是趁我娘不注意偷偷戴出来,用来换钱的金簪子,他们都没注意到呢!”
“云妃夫人聪明细心,哪里会注意不到,不过是故意给你放水呢……”
“啊,是吗?”白鲤愣了一下:“反正都已经戴出来了,我想着你要做事肯定是需要钱的,这世道,没钱寸步难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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