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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厚的声音充斥着雷霆之怒,自大街远处传来。
正围攻霍斟的士兵吓得抖了三抖,犹豫之时,霍斟便趁他们不设防靠轻功向上一跃,踩着其中一人头顶的头盔,跳出了重重包围,跃到兵马声渐近的大街上。
不一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马将济源城的士兵也围堵在其中,大圈套小圈,真是好不热闹。
人马走向两侧,在中央让出一条大路,一身银甲铁胄的将军骑于一头白身黑鬃的高头大马上,缓缓而来。
这将军身宽体胖、肤色黝黑,更显得威气逼人,下颌黑乎乎夹杂成一团毛线的胡子里隐隐约约掺着几根白丝,正是洪淮斌。
霍斟朝马上的洪淮斌拱手,双拳相击行了个军礼。
洪淮斌一看到他就侧身跨下了马,拂了拂他的肩。
瞥眼看到霍斟膝盖处已经被鲜血浸湿,道:“先去处理一下。”
霍斟摇摇头,表示无碍。
洪淮斌此刻站在大街中央,两旁尽是想躲避却还没来及跑的百姓,他下令。
“济源城守备军意图谋害我南阳军副尉,意在阻拦我南阳军奉旨行军,奉陛下令‘阻拦者,视为抗旨’可任凭我处置!”
他扫过一周的济源城兵士,个个吓得鹌鹑般不敢出声,双膝已经不自觉微屈。
只见在刑台之上,几个兵士后面还躲着个小矮人,洪淮斌指着他吩咐手下人道。
“哎哎哎,说你呢,把他给我押过来。”
李景被洪淮斌的人粗暴地拽出来,押到了他跟前,畏畏缩缩的样子活像只地沟里藏着的老鼠被人提溜着尾巴。
“跪下!”
押着他的兵士狠狠给了他膝窝一脚,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个没跪稳,几乎是趴在了地上,给洪淮斌行了个大礼。
洪淮斌没忍住笑了出来。
“哎哎,乖孙子,还没过年呢,不必行此大礼!”
众人也都憋不住失笑。
洪淮斌好不容易憋住了笑意,一本正经道:“你就是济源城管事的?你是知县还是守备将军呐?”
“不不不,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李景急忙摆手,始终不敢直视洪淮斌的眼睛,实在是他的眼神太过凌厉骇人。
霍斟对洪淮斌道:“将军,他是知县府的参谋师爷,知县王仲昆不知所踪,大概已死。至于守备将军,在那呢。”
他目光指向刑台上已经折腾累的几欲昏厥的李守心。
洪淮斌凝视着那半身赤裸,抓的自己浑身血淋淋的……东西。
那滩东西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在地上仰瘫着,不时抽搐一下,像被雷击一般。可以说已经不成人形了。
洪淮斌毕竟是在战场上厮杀多年,见惯血腥的老将了,可见到这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还是不忍汗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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