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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婧华扬着下巴。
箬竹将木匣打开,里头装了个砚台,玉制光滑莹润,刻以四君子,名贵又不失雅致。
“你将这砚台拿去,赔给那名同窗。”
陆旸心动,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语气极为小心,“姐,这砚台很贵吧?”
他瞧着比云慕起那个贵多了。
“没几个钱。”
一个砚台而已,萧婧华还不放在心上。
这种砚台,她私库里起码有十几个。
“给你就拿着。”
陆旸心动。
踯躅半晌,一咬牙将那木匣抱在怀里,信誓旦旦道:“姐,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凑足银子。”
萧婧华好笑,“银子就算了。”
“那怎么能行?”陆旸道:“被我哥知道了,非得抽我一顿不可。”
他转头问箬竹,“有纸笔吗?我写张欠条。”
“欠条就不必了。”萧婧华忙道:“你还能赖我的不成?”
陆旸思虑片刻,“也是。”
看他那副模样,萧婧华在心里长叹一声,这俩兄弟当真是像极了。
也罢,到时候她不收陆旸的银子便是。
陆旸乐滋滋地抱着木匣,“姐,你可真是我亲姐。”
萧婧华瞪了他一眼,“谁是你亲姐?”
她若是陆旸亲姐,那她和陆埕成什么了?
陆旸很快反应过来,在嘴上打了两下,凑近萧婧华,贼兮兮道:“不是亲姐,是亲嫂子。”
萧婧华脸上爬满了红晕,含羞带怒地嗔了陆旸一眼,却没反驳他的话。
略坐了片刻,陆旸便告辞了,萧婧华让箬竹送他出去,独自回了屋。
……
陆埕也不知在忙什么,春日宴会频繁,等她参加完好几场赏花宴,已有十日未见陆埕身影。
写的信也没个回音。
之前的羞赧已然褪去,甚至逐渐演变为怨气。
又等了两日,仍是没有回信,萧婧华一拍桌,“箬竹,我们去官署。”
恭亲王府的马车大大咧咧地停在工部门口,来往官员瞧见了,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这位小祖宗又来等陆郎中了。
萧婧华还算有分寸,并未鲁莽地冲进工部。
陆埕一向以公事为重,若是打扰了他办公,指不定又得一个月不理她。
因而,她乖乖地坐在马车里,听着箬竹为她念书。
好不容易捱到下值,工部官员们纷纷离开,萧婧华悄悄将车窗推开一个小缝,一眼不错地盯着每一个从工部大门出来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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