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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青紫的伤痕已经在慢慢消退了,有些伤口也已经结痂涂上了药膏。
“放心吧,我没事了。”星月笑着道,“而且这次妈妈还特意许我多休息半个月,你就不要替我担心了。”
容妙沉默地垂眸看着她原本白皙的手臂,低声道:“只怕等到王秉再来芙蓉馆闹,妈妈又只能‘无可奈何’地让你顶上。”
她的语气实在是戾气过重。
“妙儿!”星月加重了语气,警告般低喊道。
星月抬眼小心地环视了一眼四周,确保周遭没有人她才松了口气。
“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了。”星月严肃道。
容妙目光沉沉,没有回话。
星月忍着疼痛,将容妙微微垂下的头颅抬了起来,正色道:“听到了没有?这种话要是被妈妈听到,哪怕你现在是芙蓉馆的花魁也讨不了好。”
“要是我不再是芙蓉馆的花魁呢?”容妙抬起眼直视着她反问道。
“我从来都不想做什么花魁!”
像个标了价格的傀儡一样,时刻要小心确保自身的价值不会贬损,每日摆在架上供人挑选。
就算再金贵,也不过是个物件罢了。
星月望着容妙的神情,不由得怔了怔。
“那你又能怎么做?”星月从怔忪中抽离出来,皱着眉质问道,“忆秋的下场你不是不知道,不榨干你身上的所有价值,妈妈根本不可能放你离开芙蓉馆的。”
容妙垂下眼睫,倔强地低声道:“……我已经找到方法了。”
“王弘译?”星月问道。
她对王弘译与容妙之事也略有耳闻,先前也从王秉口中听过几句不忿之词。
“不是。”容妙摇了摇头,“你别管了,反正我有法子。”
容妙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星月的眼睛。
“我们不会一辈子都被困在这儿的。”
……
“姑娘,那对夫妇已经出城了。”碧水低声说道。
容妙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对夫妇没想到碧水让他们找上的居然是知府家的公子,片刻都不敢停留拿了银子就跑路了。
不过也算是省了件麻烦。
碧水皱着眉问道:“姑娘,咱们这么做真的能让王秉消停一会儿吗?”
容妙勾了勾唇角,“当然不能。”
“那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碧水大为不解。
容妙懒懒地靠在引枕上,将倒扣在桌上的诗集拿了过来,漫不经心地道:“你猜猜,对于王弘译和王知府来说什么最重要?”
“什么呀?”碧水忍不住追问道。
容妙恨铁不成钢地将书册卷起来,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门,“当然是仕途了。”
“王知府的儿孙众多,王家也盘根错节。所以对于他们来说,一个冥顽不化的纨绔子孙可远远抵不过他们的仕途更重要。”
王茂时在江宁府知府这个位置上待了足足十年了,这次这个常巡抚刚到江宁府,他就多次宴请招待,不就是抱着想往上再动一动的心思吗。
而王弘译就更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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