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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师娘更喜欢出去玩,沾花惹草。玉霏心里想着。
不过师娘连新帝登基都不知道,其他的应该更不知情了吧。这么想着,玉霏心里好受一点。
况且听说柳家主在公共场合从来不露脸。虽是传言,就暂时信以为真吧。
君子酬出去了,殷子桃让玉霏先自己卸妆。
露出真容,玉霏笑了笑。
没办法,他也不想要这张脸,有一股子老奸巨猾的狐骚味,但这人就好死不死就死在了他坟边。
“我本不想这样坦率真诚的。”
“做人应该真诚。”殷子桃不认同道,开始上妆,絮絮叨叨着,“可以沾水,但不能碰火,小心整张脸都烧没了。卸妆的东西我会给你。对了,你这手艺从哪里学来的?”
“玉郎那儿,他教我的。那段岁月真美好啊。”玉霏叹道。
“唉,我的霏儿啊,我的命苦的儿……”殷子桃叹息着,流露出苦涩的真情,敲到了玉霏的心上。
他刚想开口出声安慰,只听殷子桃又说到:“我还没看见他出嫁呢,怎么就,怎么就……”
出嫁?什么东西?玉霏张了张嘴,又合上了。不会他师娘不仅对自己有性别认知障碍,对他也有吧。
“那依桃娘看,玉郎该嫁给谁呢?”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霸道王爷哦不已经是圣上了,高冷禁欲国师,刚才那个好像也不错,看起来呆愣愣地直爽……”殷子桃自个儿点着,嘴角翘起好高,就像是自己选妃一样。
玉霏:……这令堂的人生居然莫名像话本子,他生前怎么就没察觉呢?
马甲套原皮
他敛了思绪,急忙轻咳了一声。
“诶偏了偏了。”殷子桃急忙敛了花痴的神色,回神,继续给玉霏上妆。
不知过了多久,殷子桃才放下了工具,煞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看看。”
玉霏转头,看向了镜子。镜子里出现了自己的脸,带着病态的苍白,唇的颜色也淡淡的,眼尾向下耷耸,没力气般,宛如冬天被冻坏的小白菜,我见犹怜。
他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这……是自己啊……
他扯了一抹笑出来,这笑也苍白无力,像是哭一样。
一双玉手陡然拍在了玉霏两边脸上,玉霏正对上了殷子桃严肃的脸:“别笑,你笑起来就不像他了。”
玉霏:……
“是,我知道了。”他低眉顺眼应道。
“别说话,你说话更不像他。”
玉霏点了点头:行,我闭嘴。
“来,换身衣服,这套是霏儿以前穿过的。”殷子桃上下打量了玉霏一圈,又拿出一套衣服来。
玉霏摸了摸那衣服,眼里暗暗流转着一江向东流的春水,他脚步匆忙来到了屏风后换衣服。
他好像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让玉霏觉得陌生起来。
玉霏扯着无力的笑迈步出去,就好像他曾经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一样。
连亲自化妆的殷子桃都愣住了,抹了抹眼泪,背过身去哽咽着。
不握着扇子,玉霏还有些不习惯了。他撩帘,余光一瞥,发现师娘连手指节附近的一颗小痣也点上了,眼眶微微润湿。
还未回神,一阵风过,他陡然落入了温暖的怀抱。
“玉霏儿……我西……你说你不会原谅我了,是假的,对不对?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沈醉大力搂住了玉霏,树胶一样,“我西……我很想你。”
玉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想个屁,我死后天天去楼里找姑娘喝酒。
不过哪有这样的?哪有人马甲外面再套一层自己作马甲的?这不叠叠悲吗?
他无奈,说到:“对,沈大侠再不松手,我就要吐你身上了。”
沈醉一秒回神,看了看自己抱着的“玉霏”,脸色大变,狠狠“咿”了一声,“唰”一下退到了门口,拍着自己的衣服,好像虫蚁在上面爬似的,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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