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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槿容回答得干脆利落:“死了。”
然而,她随即补充道,“不过,这名宫人有一个好友,正是那名身亡的乐师。”
“哦?”叶景渊轻笑出声,“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叶槿容却未有半丝笑意,“传膳宫人的身份,皇兄或许并不关心;同样,我元夕夜宴上晕厥的原因,亦无足轻重。因为皇兄要针对的,自始至终都是丞相。”
“若如你所述,驸马多次进出教坊司,意在探查你元夕夜晕厥之事。届时,朕再暗中处理此乐师,并设法栽赃于驸马,就能达到朕之目的。”
叶槿容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凝视着叶景渊,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倘若朕言此事与朕无关,你当如何?”叶景渊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沉。
这时,内侍呈上一封六百里加急塘报。
叶景渊审阅后,面色骤变:“什么,从肃州押运至幽州的粮草还未到?”
叶槿容闻言,心中深感不安,因为负责押运粮草者,乃温之言长姐的夫婿,若粮草押运延误,恐将温之言卷入更大的危机中。
“驸马不仅涉嫌杀害教坊司乐师,如今更与粮草押运延误之事有所牵连。你身为晋敏长公主,若再继续为他辩解,恐将自身置于两难之地。”叶景渊目光凝重地指出。
叶槿容默然片刻,然后回应道:“粮草押运为何会延误,难道皇兄真的毫不知情吗?”
雨夜之中,叶景渊的脸色愈发显得阴沉。
他未立即回应,而是望向远处被雷电劈亮的夜空,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作为一国之君,朕绝不会轻视边境将士的性命,但朕也绝不容忍任何威胁皇权和朝廷稳定的因素存在。”
叶槿容的心沉了沉,她深知眼前之人,既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也是那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
突然间,电光闪烁,映现出两人交织的身影,宛如风雨中相依的两颗心。
“那么在必要时刻,皇兄是否会舍弃我,以保皇权?”叶槿容心底的疑问像雨夜中的寒意,无声蔓延。
叶景渊注视着雨中的叶槿容,沉默片刻后,反问道:“那么,在关键时刻,你是否愿意为了皇兄,舍弃你对他的情感?”
“舍弃与否,岂能轻易决断?”此时,一道黑影自大雨中缓缓走来,他身披黑色斗篷,步履稳健,面色冷峻。
他的目光在掠过叶槿容之际,直接定格在她身旁的叶景渊身上,眼神锐利如剑,朗声道:“臣左丞温之言,参见陛下!”
风声凄厉,寒气逼人。
斗篷半遮半掩间,一张刚毅的面容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仿佛体内蕴藏着无尽的雷霆。
“无朕旨意,你擅出天牢,此乃死罪。”叶景渊声色俱厉,怒意难掩。
温之言却毫无惧色,撩袍下跪叩首后道:“臣本无罪,何惧生死?”
“温之言,你胆敢如此放肆!”叶景渊怒喝,剑锋一转,直指温之言的咽喉。
温之言却镇定自若地回应:“大理寺已上报,那三名指控臣杀害乐师的证人已翻供,并且经过查证,那把匕首并非臣所有。”
叶景渊闻言,剑尖微颤,面色阴晴不定。
“且臣有紧急军情,需面呈陛下。”温之言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封紧急军报,“幽州已被忽兰大军围困,形势万分危急,恐不久将城破。”
夜色深沉,风雨渐歇。
叶槿容凝视着叶景渊愈发凝重的面容,陷入了深思。
今年一月下旬,忽兰大军趁幽州主将换防之际,以全军主力发动猛攻,意图迅速拿下幽州,进而破靖朝东北防线。
面对这一严峻形势,朝中大臣经过多番商议,决定派遣武将出身的顾士谦为主将,统帅右威卫主力驰援幽州,以解围困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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