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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涧偏开头,在这样一个瞬间,忽而开始想念沈亭文。
……一个他无法否认、无法回应对方爱意,以至于选择了逃避的人。
沈亭文做好登记,把书递给柜台对面的女生。女生将书收进书包,顺手摸了一把角落团成团睡觉的橘猫,问道:“店老板没有在吗?”
“花涧?”沈亭文说,“他不在。”
“欸?”她很轻地疑问了一声,“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想找他画几张书签来的。”
我不知道,沈亭文在心里回道,脸上还是挂着笑:“他没说。”
“吵架了?”齐林湘敏锐道。
沈亭文:“?”
他愣是没想明白齐林湘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我学过一点微表情,”齐林湘抬手,从眉头划到眉梢,说,“我提起他的时候,你虽然在笑,但是眉尾不舒展。和他之前一模一样。”
“他”在这里显然只有一个代指,沈亭文一愣:“之前?什么时候?”
齐林湘稍稍回忆,干脆把记不清的锅甩给了记性不好:“记不太清了,夏天吧,那天你也不在。”
齐林湘记不清,但她一说沈亭文就能回忆起来。他不在茶室的时间屈指可数,再加上夏天这个限定,几乎可以直接定位到老太太住院那段时间。
……或者说,可以定位到他刚刚向花涧表白的时候。
自己现在因为二人冷战而困扰,花涧又是因为什么?
齐林湘稍偏了头,眯眼看沈亭文的神情,片刻,她很轻地呵笑一声,将一张卡牌倒扣在柜台上。
“这张牌送你,沈老板。”她指尖点点牌背,“我走了。”
风铃声“叮哆”落定,沈亭文怔然,从晃动的风铃上收回目光,伸手翻过牌面,看见穿心而过的三柄剑。
沈亭文不懂牌面所代表的含义,却在看到牌面时真切感受到刀锋划过一样的悲伤和痛楚。他脚下一踉,近乎本能地攥住了胸口的衣服,可痛楚一剎而过,快得像是他的错觉。
卡牌落地,沈亭文神情恍然。
与此同时,他放在旁侧的手机一亮,上面显出花涧最新的消息回复:[没关系。]
沈亭文凝视着手机屏幕,鬼使神差一样,点开了购票软件。
花涧接到沈亭文电话时,追悼仪式刚刚结束。他站在追悼厅外的大理石台阶上,盯着脚底斑驳的花纹,很长时间没答话。
冷风朔朔吹起他散落下来的碎发,脖颈一片冰凉。他垂着眼皮,向厅中看了片刻,抬步走到旁边落了大半叶子的柳树下。柳稍同样在冷风中瑟瑟抖着,从手侧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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