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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者,真正想问的话,他其实问不出口——他最想问,你和那楚江澈,只是普通朋友,还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特殊关系?
欲言又止的这一刹那,他便知道自己的谈判已经落了下风。瞿清许自然也看出他的窘迫,嘴角一挑,拿过桌上的报告:
“没事的话,这回我真的走了。”
那态度很显然:你说的互不干扰,我的事,你没资格置喙。
闻序咬了咬牙,倒不是对方这胜利者一般昂首的姿态挑衅了他,他只是对自己刚刚下意识的退缩感到格外窝囊。见青年走到门口,闻序也站起身:
“谭峥取保候审之后,我和警署联系过,他们那边上午刚刚反馈,说谭峥计划要和武装部的陈泳见面。”
瞿清许停下脚步,侧过身,示意他在听。
“我打算跟踪他们。”闻序说。
瞿清许的瞳孔一下子放大:“检察院规定——”
“我知道,”闻序打断他,“我也知道就算我录了音,拍了照,这些按联邦的法律都不能算做有效证据,但我为的不是这个。那天在看守所,你和谭峥的对话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和陈泳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我去就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
瞿清许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半晌有些退让似的道:
“这么做到底还是有点擦线,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闻序果断说。瞿清许有点儿哭笑不得:“你发什么神经?告诉我,又不准我跟你一起行动,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搭档放在眼里?”
“你在我这儿的疑点不比谭峥少,我能告诉你行动计划已经够尊重你了。”闻序斩钉截铁道,“再说,这种出格的事我一个人就够了,处长早都习惯我这种调查风格,你跟着我万一出了岔子也只会挨批。”
瞿清许愣了,闻序也没打算再多解释,趁这功夫也一侧身,从他身旁穿过,离开了办公室。
偌大的屋里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钟表走针的声音。瞿清许望着消失在拐角的高大背影,嘴唇蠕动了一下,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弯了弯眉。
“离经叛道,从小时候就是这样。”
青年自言自语。
交了报告出来,手机十分适时地响起。瞿清许见上面显示陌生来电,想了想还是接起来:
“您好,请问是哪位?”
电话那头有人呵呵一笑,语气难耐激动:
“哟,小云,是我啊,我是你闻伯父!”
瞿清许猝然停在窗边,阳光下青年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眸光微震。
“你——”他勉强换了口气,艰难咬字,“伯父你是怎么拿到我的电话号码的?”
手机听筒里,闻父毫无觉察似的,大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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