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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要给你捎一条吗?”
露易丝点了点头,她脱了手套从半裙的口袋里拿出三枚十美分硬币,以及一枚五美分硬币,递给埃洛伊斯,说道:“既然去了,就多捎点东西,我要一条围巾,两张棉手帕,要是有二手的波奈特硬檐帽,也买一顶。”
埃洛伊斯记下来,点了点头,这天气不戴帽子确实撑不住,舅妈和贝拉今天就系了头巾挡雪,她也叫埃洛伊斯和露易丝戴,但姊妹二人都嫌头巾难看。
露易丝算算,她这周的可支配零花钱就又用的差不多了,登时愁眉苦脸起来。
抵达利兹酒店附近时,她们需要绕路从后门进入,可隔着远远的距离,就瞧见酒店的门口,停着一辆报纸上最新式的维克托得亚牌四轮汽车,以及一辆漆面光滑的双驹传统马车,马车夫正在给这两辆象征着两种时代的交通工具擦洗积雪。
排队打卡,进入更衣室,埃洛伊斯穿戴好,把头发编成麻花编,用软帽子盘在头顶,她今日的工作搭档依旧有劳拉,还有另一个叫艾米的灰瞳姑娘。
艾米阿普利亚的哥哥,安东尼阿普利亚今年升任了后厨的主厨副手,因这层关系,她现在在后厨的女员工宿舍里有个铺位,来的最方便,也最早。
埃洛伊斯进入11仓库时,劳拉的脸色很是难看,她坐在窗边的凳上,似乎是在与艾米僵持。
埃洛伊斯一进屋,另一边的艾米就扯出一抹闷闷的笑意,看向劳拉,口吻淡淡地说道:“今天也轮到你去打扫五楼六楼了,说什么不方便,我不方便的日子也没见你让过我。”
“来做工的又不是来做客的,这是你说的吧?”
劳拉吃了没理,上回艾米来月事时她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按照次序,今儿确实该她去五楼六楼,以往,她都跟别的人换了。
觉得屋子里的火药味有些浓,但并不知道事情经过,埃洛伊斯正犹豫要不要寒暄两句打圆场,那艾米见到劳拉拉着一张脸,心里格外畅快,听到铜铃声响,艾米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拉着埃洛伊斯一道。
“怎么回事?怎么劳拉脸色那么难看。”记忆中原身与艾米还算能说的上话,埃洛伊斯低声问到。
“她说她月事来了,身上不方便,又想要去七八楼,图个轻松,可她这一周,就没去过别的地方。”
这事儿,埃洛伊斯记得点眉目,上回艾米想与人换轻松的楼层,就叫劳拉说了好一通矫情。
“今天你说什么都不能跟她换,平时那个样子,我非要叫她吃点苦头,该怎么就怎么。”
谁不知道,劳拉在会计室里有靠山,唯一敢跟她这个老油子碰碰的也只有同样有靠山的艾米了,埃洛伊斯悻悻地不说话,她只觉得,扫个炉子还能扫这么多故事出来,也是难得,都是做工,她觉得去哪都一样。
“我今天该去哪儿?”
埃洛伊斯问艾米,艾米拉她站到人堆里等着莫里森太太来训话,说道:“顶层和底层。”
结束了莫里森太太的例会,埃洛伊斯避着劳拉那张阴沉地脸,提着空桶子,一股作气爬上了八楼。
经理上班不在这个时间点,给埃洛伊斯开门的,是八楼办公室的几个职员,他们那儿就一座大壁炉,用铁罩隔着,埃洛伊斯搬开铁罩,清扫了炉灰,又换上新柴碳。
她名不经传,与办公室里几个穿着光鲜,神色傲慢,忙着在自己的位置上冲泡咖啡和把弄黄铜怀表的职员们不熟悉,也没有打交道,清了炉灰,她就离开这里,下到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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