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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移动床上还躺着个人,从脸到脚都被白布盖起,瞧不见样貌。
这个小男孩,也是这座地下建筑里,头一号不戴面具敢出场的人。
进得屋内,他顺手给大门上了闩,将移动床晾在厅中,而后转脸去了右边的屋子。
不一时,此人的酒嗝声便破碎虚空。
原来就是这位年纪轻轻不学好的小老弟,黄泉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这孩子并非此地主人。”沈夜清幽低吟。
萧弋杳无声息地颔首赞同。小男孩脚步虚浮,应不会武,自也无甚耳力,听不到停尸柜中不同以往的动静。若说他是角斗场之主,萧弋也不信。
但小男孩看来是要对床上的人做点什么,沈夜就此静观其变。
少说半个时辰后,小男孩才踩棉花似来到手术室前。
他果然将移动床推进屋来,使之与已有的那张并排摆放。床上的躯体,隐约可见呼吸起伏。
小男孩随即展开更衣、换帽、盥洗等一系列看起来相当专业的操作。这小小孩童,难不成还是个外科大夫,正准备实施手术,现下做的即是术前准备?
只见他穿戴整齐,又多番调整几座高脚烛台的角度,直至所有光源都集中到床上那人的头部,才颇为满意地捋了捋胡须。
没过多会儿,却听床上人一声嘤咛,再就见白布之下的躯体,有了极小范围的蠕动。
也正是这声响动,教沈夜与萧弋的目光又聚到一处。
秦绯的少女音水灵又柔嫩,辨识度很高。
女主健在,好消息。
沈夜握紧利刃,已做好从柜中飞身突袭的准备。
萧弋默然起身,与沈夜一同透过孔缝窥睨柜外情况。
俩人姿势大差不差,肩头就这么不经意一个摩擦。
萧弋通体的寒凉,自也传到沈夜身间。
沈夜若有一讷,微乎其微。
“小猫儿,必要之时,由我出手。”他视线仍关注屋内,话却是对萧弋讲的。
猫姑娘、小猫儿……
男主阁下对萧弋的称谓,就好比俩人的间距,一日千里。
小男孩已掀开床上白布。秦绯背朝黄土面朝天地躺着,手腕脚腕都被扣带所缚,介于半睡半醒的中间态,好在还是个囫囵的人,瞧着没外伤。
小男孩像只酒醉的蝴蝶,哼着小曲儿绕床一周,手上忽而亮出一柄银光闪闪的小刀。再就看他拿着刀,在秦绯脸部比划来比划去,像在寻一处最合适的落刀位。
怎知女主大大总能给人惊喜,恰在此际徐徐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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