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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猛地瞪向那脏得一身异臭的乞丐。
天边最后一丝余光映出彼此的面容,在下一瞬成为黑暗。
竹翡青闭上眼睛,仿佛想无视昔日的恶梦朝她扑来。
那乞丐握著她撕裂的一角衣裙,大声咆哮,“我是你丈夫!你想逃到哪里去?你一日进我家门,就终生都是我的人!老子这么落魄,全都是你害的!看你穿金戴银,还不赶紧来伺候老子?!”
她浑身冰凉。
屠霁延狂怒了。
苏鸩还来不及动手,流宿已经一个跨步过去,脚下狠劲没有任何保留,只一下便踢得那乞丐没了声音,趴在地上晕死过去。
屠霁延没有吭声,留下苏鸩和流宿去处理后续,他只是做下指示,不要这脏东西再出现在任何地方,要干净的清理掉。
苏鸩会意,沉著脸,点了一下头,一旁的流宿吹了声奇异的口哨,几个袖口绣上刀剑的黑衣人迅速现身,默不作声的由著流宿指挥,将那乞丐搬走了。
流宿跟著几个黑衣人走开,头也不回的朝苏鸩吩咐,“你和二爷一起,陪姑娘回阁里。”
苏鸩咬紧唇,不想搭理他,却冷不防的被他握住一手,他的掌心冰冰凉凉的,冷得苏鸩打个哆嗦。
“回阁里等我。”流宿说。
苏鸩咬得下唇都破了,却没有吭声,用力的点头。
流宿放开了他,一抬手,却用指腹擦过他流血的唇。
那手势极其温柔,几乎让苏鸩感到晕眩,闭上眼,再睁开,流宿已经和那几个黑衣人一同失去踪影。
苏鸩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夜风吹得唇都冰凉了,这才慢慢的提起步伐,朝著三千阁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让自己去想,流宿是怎么处置那个乞丐的。
竹翡青是一路被打横的抱著,回到三千阁,回到自己的内房,然后让屠霁延轻手轻脚的放到床上。
他坐在床边,慢慢的抚摸著她的长发,用自己的气息笼罩住她,直到她终于鼻息平稳的睡了过去,他依然没有离开。
月亮悬于中天时,流宿回来了。
没有点上烛火的室内一片昏暗,然而窗子是开著的,于是月光倾泄进来,照亮了悄无声息的打开的内房门板。
流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边伴著苏鸩。
屠霁延依然清醒,并且专注的关心著竹翡青的任何动静。
“处理好了,二爷。”流宿说。
他一动也不动,“嗯,你们下去休息吧!”他刻意使用了“你们”这个词。
流宿垂下眼,攥紧了苏鸩冰凉的手,低声回答,“是。”
两人退下去了。
屠霁延沉默的凝视床榻上闭著眼睛的竹翡青,好半晌,他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
“醒了?”
“嗯……”她模糊的应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眼里带著初醒的水气,湿润润的一抹光。
“你睡很久。”
“久吗?”竹翡青微微一笑,“我怎么觉得只是眯著眼睛一会儿?”
“很久,月都中天了。”他俯下身,要亲吻她。
她下意识的避开。
屠霁延一手扳了回来,凝视著她,然后张开嘴,吻上她抿起的芳唇。
她发出了近乎呜咽,又像是挣扎的声音。
“不要怕。”
他没有急著入侵,只是反覆的舔吻她抿起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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