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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您怎么亲自来了?”她赶紧迎上去,将人请进门里,安到了宽椅上,又将放在热水里保温的养生茶倒上满满一杯,送到阁主的手上。“让个雏儿来喊我过去就好了呀……”
阁主一闻那味道,不禁蹙起眉头,“老是让我喝这个……”
竹翡青好气又好笑,“阁主的身子养不起来,自然都让您喝这个了。”
“这破败身子要养什么?”阁主厌了,只啜个两口,便将养生茶随手搁在桌上,“翡青,你说你安了个女娃娃在房里,人呢?我怎么总没看到?”
“阁主每天都忙著,翡青怎么好拿这样小事去烦您呢?”竹翡青好声好气的哄著阁主再喝两口茶,“您今天来翡青的房里,是来看苏鸩的?”
“嗯,是叫苏鸩。”阁主想起来了似的点点头,“听说是个国色天香的女娃娃?这样的美玉,居然跟著一群大男人走镖啊!”
“挺危险的,不是吗?”竹翡青低声一笑,“女娃娃可悍得很,我房里的流宿都让苏鸩吃得死死的,那女娃娃只要一吊眉,流宿立刻低头认错。”
阁主被逗笑了,脸色添上一分的红,然后蹙著眉喝掉半杯养生茶,眼尾扫向竹翡青,“我还听说,你心里有人了?”
被问得措手不及,竹翡青愣了愣,脸上倒是极为诚实的先红一半,嗓音低弱的开口,“您这是哪儿听来的话呢?”
“止翠儿哭哭啼啼的来问我的。”阁主马上说出源头,“那孩子天真得很,三天两头想来找你玩,疏楼大抵是为了吓阻她,才说你房里藏了男人,不方便让她出出入入……”
竹翡青的脸庞先是白了,又红了,跟著就黑了。
阁主低声一笑,“止翠儿傻乎乎的,可是她那伺候人精明得很,会拿这样的话来吓阻她,怕是有三分的真实了。”
“阁主今日是来捉奸的啊……”竹翡青终于回过神来,这话说得既委屈又可怜,偏偏脸上绯红。
她脸一红,这三分的流言真实性,立刻增加到五分。
“怎么?你心里当真有人了?”阁主诧异的盯著她。
竹翡青一张小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半晌才微弱又犹疑的哼了一声,“……应当是有的……”
三千阁阁主真是太惊异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说来给我听听。”
阁主都发话了,竹翡青也只好乖乖的拉来几块软垫子,坐在阁主的腿边,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一遍。
阁主对于她与流宿两人鬼鬼祟祟的将人拖去贾大夫那儿,明为卖掉换酒、实为掩护救助一事,显得特别有兴趣。
“贾大夫没把你们主仆供出来?”
“贾大夫可是翡青的半个师父,哪有出卖徒儿的道理?”
“他是怕你不带酒给他喝吧!”阁主哼哼一笑,“得了你挑刺刮肉的恩情,那屠霁延便有理由三天两头的上你的房里来了?”
竹翡青迟疑了一下。
方才的讲述里,西境琉月一族的事情,连同屠霁延手里的那件托镖物,她都略过不提,并不是存心想要隐瞒阁主,只是想避免阁主因为琉月一族的事而想起宫中之事。
阁主等不到她的回答,又见她显现犹疑的脸色,也没有再追问,只是摆了摆手,“好吧!那是你们的情趣。”说著,自己就笑了。
竹翡青看见阁主笑了,觉得自己这点情事能哄得阁主心喜,也露出了若有似无的微笑。
阁主瞧瞧她,又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那么,你也要准备出阁了吧?”
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竹翡青愣愣的问:“为什么?”
“你心里既然有人了,凭你这样刚烈的性子,又怎么熬得住青楼里送往迎来的日子?你那心上人,也不会允许吧?”
“这个……”竹翡青呆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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