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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沃瑾照着她所指的方位走近堂前,正要推门时,忽有两名侍卫上前绞住了他的臂膀,不待他挣脱,堂门忽开,只见矮案前坐着小皇帝,案旁一侧几名侍卫正压跪着一人。
此人身着夜行衣,带着蒙面巾,但袁沃瑾还是一眼便认出,这是啊蕴。
那微怔的目色一闪而逝,袁沃瑾又持出一贯冷清的神色。
偏堂门初开时,啊蕴扭头看到他便速速偏过脸,面朝地板。
小皇帝是何等得精锐,他不急不慢地从案前起身,修长手指抽过一旁御卫腰间的剑,轻拢慢捻地挑去啊蕴的面纱,而后用剑尖挑起他的下颌,问袁沃瑾:“想要他活命吗?”
袁沃瑾未做回应。
瞧出自家将军隐隐蹙起的眉,啊蕴撇开与他的关系:“我与他不识。”
“哦——”小皇帝轻轻一笑,微微歪头瞧他,笑意里蔓延着狂欢戾意,“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啊蕴后知后觉,如瞧疯子般怒目而视:“要杀要剐随你便,休来侮辱我家将军!”
小皇帝略略挑眉,剑刃在他颌下转了半边:“你家主子倒比你聪明多了。”
啊蕴呸了一声:“你不配提我家将军!”
不配提及他家主子的小皇帝并不恼,眼中笑意更深更狠,于此同时剑尖往他颌下滑了滑,直抵他喉骨。
小皇帝执着剑往前刺了刺,似是将他的命脉当成了什么有趣的玩物一般,即便剑入了喉,他的眉色也毫无波动:“朕不喜欢太过顽劣的舌头。”
大将军终是耐不住:“你要我如何?”
小皇帝的剑终于顿住,他偏头看他一眼,而后收回剑:“过来。”
大将军没动步,倒是率先被两名侍卫压着上前。
楚怀瑜提起近前人的宽长衣袖,去擦拭那剑上的血迹:“朕要你参加围猎大会。”
漫不经心、不容反抗,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帝王此刻所显露的模样。
与那日的酒鼾、迟凝、甚有一丝郁郁寡欢的小皇帝全然不同。
这到底是个怎样令人捉摸不透的胚子。
不见大将军说话,楚怀瑜抬眸看他:“朕会命人打造一块免死金牌,若是你能在狩猎大会上保住那块令牌,朕便免他一死,不过——”
他顿了顿话语,而后转身回案,将剑往御卫的剑鞘里送:“你若伺机而逃,朕便命人将他的头颅砍下来,悬在城墙上。”
随着话音落,长剑“嚓”地一声回鞘,至此才算作罢。
小皇帝说话算数,当真打造了一枚纯金金牌。
皇家狩猎场内早已备置好营帐火炉等户外必备品,一有尽有。
狩猎第一日,小皇帝便捆来了大将军,似乎人不捆着就没法好好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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