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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魂岛危险万分,下船后需万事小心。”
听闻关怀,宋言亦知晓她并未介意,目中笑意满满,小心翼翼地凑到她身旁。
“灵儿,你坐着歇息,我来。”
他随身所带并不多,不过一会儿便麻利地收拾好。待二人回到原处,已不见裴逸的身影。
未及一个时辰,船只在哭魂岛的栖凤渡口靠了岸。下船之人甚多,待船客走得七七八八,桑灵与宋言亦才缓步走下。
本该人来人往的渡口,只余几个挑着扁担的壮汉在吆喝着贩卖吃食。更多的人聚集在不远处的滩坝,口中喃喃不断,似在跪拜祈福。
“灵儿,这哭魂岛的习俗着实怪异,哪有人青天白日磕头祭拜的。”
顺着桑灵的目光,宋言亦也发觉了聚在一处的众人。他们个个神情恐惧,双手合十不住打颤,不知在畏惧何物。
“这位小爷,这可不是咱岛上的习俗。”
不远处卖茶的摊贩搭了腔,他压低嗓音,目中惧意满满,“昨日夜里海妖又吞人魂魄了。”
海妖?二人互望一眼,满目怀疑,这世间哪来什么妖魔鬼怪。
“二位有所不知…”
摊贩主动给桑灵与宋言亦斟了两碗茶,本不想在渡口停歇的二人,被勾起好奇心,不得不结了茶水费。
“这哭魂岛四面环海,海妖环伺。暮色一至,海妖哭声骇人,会诅咒出没在琼海之人。”
以上传闻,桑灵并不惊奇,在雾霭山时楚宣已有提及。本以为以讹传讹,未想到真有此事。
见二人碗底空空,茶贩续了满碗,才继续,
“七日前,岛上的赵渔郎打鱼归来,碰上了海妖。他被海妖哭声诅咒后日日头晕目眩,而后食不能寝,夜不能寐日日痛苦不已,今日寅时未到便一命呜呼了。”
“那死相,啧啧啧…张嘴吐舌,别提多骇人!”
茶贩满目恐惧,随后之言不住发颤,
“你们切莫在哭魂岛停留过久,最为重要的是,夜里千万别来这琼海滩坝。”
“小哥,”桑灵压下心中的忐忑,指了指不远处祭拜的众人,“那些人可是来祭拜海妖?”
“是,”茶贩一脸鄙夷,轻轻摇了摇头,“皆是些贪生怕死之辈,听闻赵渔郎暴毙,便来滩坝祈求海妖莫要祸及自己。”
茶贩的话方落下,一身着素缟的妇人便从一沙石后冲出,朝祭拜的众人破口大骂:
“害人的妖物,你们竟一个个磕头祭拜!胆小如鼠,丢尽先辈脸面!”
她随意捡起沙土中的石子,毫无顾忌地向众人投掷。大伙儿怕被砸中,纷纷四散奔逃。
祭拜的众人没了影,妇人跌坐在滩坝上,望着漫无边际的碧波嚎啕大哭,口中不住哀嚎,
“还我相公!还我相公!没了他,我们孤儿寡母如何活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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