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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圣女不好好当圣女,偏要在酒楼里当琴师的?死了活该。
于是,被捕的天崇道左都护法甚至没能讨来白莫儿的尸身,最后不得不在公堂上大喊“国将不国”后咬舌自尽。随着他的死,南边动乱愈发严重。
盛夏之际,暑意正浓,菜市口外,人潮汹涌。
沈惇拎了一盒加了冰块的乌梅汤,从人头攒动的栅栏旁走过,向右一拐,进了翰林院。
这几日朝中大事不断,给庶常们授课的馆师往往自应不暇,更遑论来翰林院讲学了。
一来二去,搞得那帮本就心性不定的年轻人更不愿留在院里好好读书,一个二个,要么出去喝酒取乐,要么挤进菜市口看人砍头。
沈惇本没想着能在这里寻到秋泓,却没料,刚一进馆,就看到那人只穿着里衣在廊下躺椅上睡觉,双臂袖子撸得极高,露着一双雪白的胳膊,胸前还搭了个蒲扇,旁边的小几上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笔墨纸砚。
“我看李语实的屋里放满了冰鉴,怎么你这儿却跟个蒸笼似的?”沈惇笑道。
秋泓被热得不想说话,他睁开一只眼睛,去瞥沈惇:“我哪有他那般奢侈?若非入了馆能管食宿,想必我如今还在城外的观子里风餐露宿呢。”
沈惇失笑。
他知道秋泓家境普通,来京会试时一直住在鹤阳观里。汉宜的举子大多受同是汉宜人的大学士吴重山眷顾,因而鹤阳观下专门建了会馆,以便来往京城的学生落脚。
秋泓说他风餐露宿,完全是在夸大其词。
“诶,这不是前天馆考后的课业吗?你怎么写了这么多份?”沈惇翻看起小几上的书籍纸页。
秋泓有气无力道:“赵思同给了我二镮钱,要我帮他代笔,跟他交好的那几个知道了,都找上我了。”
沈惇立刻皱起眉:“这是什么风气?”
秋泓苦笑。
“还有,二镮钱就代笔,这价也太贱了!”沈惇随手看了两篇秋泓写的东西,忿忿道,“起码也得二两银子才行。”
“二两银子?”秋泓当即笑着伸手,“沈公给我。”
沈惇无语,他放下了庶常们的课业,又埋怨道:“我都来这么久了,还给你带了两碗加了冰的乌梅汤,你竟连杯茶都不给我倒,真是人心不古。”
秋泓坐起身,用自己的盏子,慢吞吞地给沈惇倒了半杯:“这茶叶还是庄士嘉给我的,你将就喝。”
沈惇尝了一口就眉头紧锁:“一股艾片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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