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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书院的学子,当然对于这位前来揭露真相的解元,心底同样产生了厌恶,以致于刘昌彦垂泪片刻,根本无人理会,直到一只强有力的手掌将他扶起。
狄进来到面前:“刘解元,你没事吧?”
刘昌彦缓缓起身,颤声道:“多谢……多谢……小生已非解元……不当此称……”
后世明清,只要中举,社会地位就会大幅度提升,才有了清朝《儒林外史》里范进中举的经典篇章,但宋朝的举人确实不太行,因为它不是终生性质的,入京考进士不中,举人的身份就失效了,下一届麻烦重新来过。
如此一来,中过举人后,依旧是平民百姓,生活拮据的比比皆是,刘昌彦是头名,地位终究不同,却也已经不是官方的解元,不过民间若是尊称也完全正常,此时的反应倒是颇为谦逊。
狄进道:“那就称一句刘兄吧!郭家在并州家大业大,刘兄既然与郭承寿反目成仇,这些年想必过得很苦吧……”
“自是如此,小生去了汾州,整日惶恐,担心郭家要行那赶尽杀绝之事,所幸他们自恃身份,终究瞧不起我这等穷困潦倒的措大!”
刘昌彦叹了口气,先是诉了几句苦,然后又警惕地道:“阁下为何打听这些?”
狄进平和地道:“请刘兄放心,我昨日首次见郭承寿,还是与潘县尉一起,入院逼迫对方交出药单,以检查是否有钩吻剧毒。”
刘昌彦松了口气,朝外拱了拱手:“幸得潘县尉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才能擒获此獠,望县衙能秉公办案,明正典刑,以慰郝监院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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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监院死于断肠草这等剧毒之物下,确实凄惨……”狄进附和了一句,又问道:“刘兄可熟悉这届书院的讲师与学子,我去唤他们来?”
刘昌彦摇了摇头,看着冷清的四周,感慨道:“数年未归,物是人非,何况晋阳书院,本就不是我这等寒门子弟能够来的地方……”
狄进道:“那刘兄是怎么联系上郝监院,告知了他郭承寿犯下的大错呢?”
刘昌彦顿了顿,眼神躲闪了一下:“自是因郝监院以严厉为名,纠举违律,夜夜都要巡房,这般值得敬重的师长,才能主持公道,为小生作主!”
“刘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我是问你是如何联系上郝监院的……”
狄进声音陡然严厉起来,锐利的目光更是直刺了过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疑问,刘兄刚刚指责郭承寿,以钩吻之毒杀害郝监院,那是仵作验了许久的毒,才做出的判断,刘兄既与书院上下不熟,又是如何将作案手法也了解得这般详细呢?你是听谁说的?”
刘昌彦面色彻底变了,支支吾吾起来:“这……这……无可奉告……告辞!”
眼见解释不了,他拱了拱手,干脆转身离去了,由于脚下走得过快,还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狄进看着那道匆匆离去的慌张背影,皱起眉头,暗暗道:“这人不像是城府极深,uu看书uukans阴险狡诈之辈,反倒像一个书呆子……”
他转头看向姐姐,指了指刘昌彦,狄湘灵心领神会,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就在这时,一道灵巧的身影跑了回来,正是林小乙:“公子,潘县尉应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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