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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班们里的女同志包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不一会传出嘈嘈切切的议论。
“长得真俊是比二力好看”、“谢茉同志也好看,两个人站在一起真般配啊”、“这身板穿军装真气派,比二力强出二里地”、“有这样的兵哥哥,眼瞎也不会选二力啊,袁组长白费功夫了,再强撮合就说不过了”……小声嘀咕赞美不绝于耳。
“他是你对象?!”袁向红的惊疑喝问。
“不是。”袁向红提到嗓子眼的心刚要落下,就听谢茉倏然叹了口气,声音懒懒淡淡地说:“我都还在考虑呢。”
这颗心直接呛进喉咙,袁向红止不住干咳起来,埋下的眼里嫉妒的火苗已燃成滔天之势。
凭什么?!
她就想问一句凭什么谢茉样样比她占先。
她五岁时亲妈去世,半年后后妈就进门了,第二年便生下弟弟,抢走她爸对她本就寥寥的关注,后妈更是面甜心苦,外人面前对她千依百顺,回家就冷言冷语不搭理她,看她的眼神像看河沟底下的垃圾。而谢茉,父母俱全,兄妹亲厚,谢茉她妈就差把她捧手心里了。
第一回见到谢茉和她妈妈相处的场景,袁向红回家哭了一夜,嫉妒从此彻底种下,而后来两人认识的其他人都更喜欢谢茉,他们一次次对谢茉的偏爱赞美,让嫉妒发芽、破土、成长、开花……最终,她恨上谢茉。
是谢茉让她知道,自己的生活究竟犹如一滩颓败的碎瓦。
见识过瓦全的光鲜恣意,碎瓦的不甘悲愤便更深更重。
所以,她用手段把白江河抢过来,根本不在乎白江河心里有没有她,她就想打碎谢茉这张“全瓦”,让她也尝尝碎瓦的滋味。
白江河是她们所知青年里拔尖的才俊,她以为自己至少在对象的条件上,会强过谢茉。
可再瞧一眼身姿峻拔,眉目英朗的军装男人,袁向红不得不承认,白江河远远比不上他。
从容貌到气质,白江河都比不上他的英武磊落。
袁向红始终压制在心底的嫉恨再控制不住,顷刻间爆发了。
就在此时,她看见军装青年软和眉眼见刀锋,附和谢茉说:“我会用尽全力打消谢茉同志的顾虑,和我结成革命同志。”
袁向红斜瞥一眼低头拨发,微笑抿唇的谢茉……恍然间,竟觉眼前两人特别般配。
这么般配,被拆开的话一定更有意思。
于是,她抬眼对军
装男人说:“你一定不知道,谢茉曾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了几年吧?人家结婚就把她抛弃了,你在捡一只破鞋。”
卫明诚目光如开锋的利刃挥向袁向红,刚要开口,却被谢茉制止,而她却一脸恍然大悟对袁向红说:“谣言都澄清了,你还污蔑我,造我谣的人就是你吧!”
“怪不得你连基本的党性原则都丢了,原来平时工作就是全凭捏造,不讲事实地胡搞瞎搞。我党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你忘得一干二净。你们手底下都是冤假错案吧,这可得好生斟酌斟酌……行了,劝你进步的话我前面都说了,咱们现在就讲小情。”
“你先时结婚不叫我,有说得过去的原因,行,我谅解了。可你为什么造我黄谣?其实你从未把我当朋友吧?行,我清楚了!就当我从前眼瞎,咱们自此——”
“绝交!”两个字掷地有声。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吉普车的车轮碾着其余人惊诧的神情,一眨眼消失在拐角。
车上。
谢茉转脸看向身侧的男人,那眼睛在昏沉的光线里闪烁着水似的光芒,潮湿明澈,神采粲然。
卫明诚回视,四目交接。
车内的晦涩,给人一种正处于密闭空间,空气缓凝的错觉。
好像在这个空间里,所有的动作,包括一句话、一个眼神、睫毛的一次颤动都无所遁形,被彼此清晰察觉。
谢茉突然眨眨眼,弯眉浅笑,问:“卫明诚同志,你打算怎样打消我的顾虑?”
卫明诚深深地看了谢茉一眼,眸底泛起层叠笑纹:“请求谢茉同志的帮助指导。”他低沉的嗓音里掺了不明显的笑。
谢茉眯了眯眼,倏然莞儿,然后扭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致,懒怠怠说:“嗯,这就是我要考虑的原因……”
停顿一下,她又补充道:“之一。”
卫明诚哑然。
唇角的弧度少有的轻快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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