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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明轩也一向认错极快,像是把自己身位放得很低,让宋衿禾表面上处于一个说一不二的高位。
但实则,这并无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就像这般致歉的话,从他唇边滚过一遭后,就消散不见了。
饶是宋衿禾知晓,自己应当在祝明轩这套出更多信息,抓住更多证据。
她却在三两句对话后失了耐心,只想让祝明轩赶紧从自己眼前消失。
宋衿禾冷声道:“嗯,道过歉你便回你的坐席去吧,这里是女宾席,叫人瞧见了不好。”
“你我是未婚夫妻,有何不好,我来寻你自是理所当然的。”
这话一出,宋衿禾心头又多了几分难以忍耐的不适。
她性子骄纵惯了,自小到大大多事情于她而言都是我行我素,只要她想,她便能拥有。
所以很少有需得她耐着性子忍耐压抑之时。
眼下诸多因素,令事情还未有确切的定论,却叫她已是有些受不了自己被置于祝明轩未婚妻这个身份上了。
那句话如今该换由她来说了,她已急不可耐想要与祝明轩退婚了。
但眼下厉大人的生辰宴上,当然不是撕破脸皮说这等事的时候。
宋衿禾深吸一口气,努力压着性子,仍是淡漠驱赶:“那也不可,有什么话之后再说吧,你先回坐席去。”
祝明轩闻言在宋衿禾看不见的角度显露出几分不耐烦的敷衍。
似是因着心里还装有别的事,便没了更多心思花时间将莫名反常的宋衿禾哄好。
祝明轩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
还没来得及开口,感官莫名敏锐地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射来。
像是刺在他脖颈上的尖刃似的,古怪的不适感令他难以忽视地转了头去。
祝明轩的沉默令宋衿禾也不耐抬眸。
她平视前方的视线一眼就看到了席座对面目光直直朝向这头的人,竟是盛从渊。
远远相隔,几乎快要连连各自的表情都看不清了,但却挡不住这道侵略性极强的视线,令人一股麻意从尾椎蹿上,心头骤然一跳。
只一眼。
盛从渊又忽的低了头,好似方才视线仅是随意一扫,并非刻意看向某处。
祝明轩被这样盯了一眼后,莫名发怵。
也或是心头本就做贼心虚,这便清了清嗓,略有僵硬道:“那好,那我先过去了,待会宴席结束,我送你回去,我们在盛府门前见。”
宋衿禾甚没有应声,只目不斜视地直直看着远处对座的男人。
盛从渊又露出了那般全然眼藏不住心思的笨拙模样。
视线飘忽着,神色僵硬着,面容略有模糊,但全身上下仍是明晃晃地写着“我在偷看你”。
宋衿禾不由愣了一下,不可理喻地腹诽,他这是又在扮猪吃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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