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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桓玉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可谢衍却依然沉静,不动声色地示意她看窗外。
桓玉这才意识到小厮并没有离去,她方才听到的脚步声只是他从门外挪到了窗户一侧。而只要他有心,便可穿过被日光晒得半透的纸窗上看到室内影影绰绰的人形。
因为此刻,她便瞧见了那小厮的一侧肩膀——即便他很快便调整成了一个不易被发觉的姿态。
……这是非要确认“雷元亮”和“玉萼”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才行。这场戏做不好,他们估计仍旧无法好好走出常家的大门,还会因为方才听到的那些事被针对。
桓玉面色麻木,语气却带着些含情的不满:“好你个雷元亮,方才那常老太爷一喊就是两个女人,你这两年得睡过多少人啊?”
“那你呢,玉娘?”谢衍侧了侧身,从窗边斜斜看过来时像是他抱住了桓玉,“你这两年又有过多少男人?”
我活了两辈子了,还没有过一个男人……
桓玉闭上了眼,语气肉麻得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可我的心在你那里呀。”
“我也一样,玉娘。”谢衍声音有些僵,“……我也一样。”
没有脚步声,那小厮还在。
难不成真要看到或听到他们成事才肯走吗?!
桓玉心中有些崩溃,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这房内连个案几桌椅都没有,只摆了一张格外大的床,意思简直不言而喻。
再这么拖下去肯定会让等着回信的常老太爷心生疑窦。谢衍闭了闭眼,撩起衣摆坐在了床边,拍了拍自己的腿。
现在还不能暴露。他们埋伏在常家的人太少,不宜硬碰硬,调来的人最快也要今夜到,他们要尽力不露出任何异样地拖到那时候。
“玉娘。”他道,“过来。”
桓玉深深呼出一口气,步伐僵硬地挪过去。
在坐下的那一瞬,她察觉到谢衍绷紧了身体,而谢衍同样发觉她的紧绷——因为她险些没坐稳。
手在那一瞬环住了她没有任何布料遮挡的腰身,又在她坐稳后轻轻挪开,只是虚虚揽在上面。
他们的面颊贴得极近。
最陌生面容,最亲昵姿态。
桓玉的呼吸在颤抖。她浑浑噩噩地想,她是不是应该有些动作?是不是应该发出些声响?玉萼在情爱上应当是放纵又大胆的,可她该怎么装?
“别怕,掌珠。”她听见谢衍极轻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别怕。”
她感觉到他微微屈起膝,装出起伏姿态。
桓玉抓住他的衣襟以免自己跌倒。在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锁骨下方的一丝细微红痕——那是一个尚未愈合的“玉”字。
虚揽在腰间的手随着动作不小心轻触。桓玉知晓那手指应当是极冷的,可她却感受到了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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