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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玉。”谢衍第一次这般连名带姓的叫她,“不想我多言就安安分分回来坐着。”
观她神情,就得知桓谨也不清楚这个女儿的古怪之处。谢衍难得对兢兢业业数十载的朝臣生出一些不满来——他到底是怎么为人父的,怎么这种异样也察觉不到?!
马车外,李德与何穆面面相觑,无声地用口型交谈起来。
何穆:“怎么闹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李德:“一同在房里待了小半个时辰就这样了。”
何穆犹疑了一瞬:“莫非是成好事了?”
李德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你觉得可能么?
方才这两人还一口一个长辈呢。
四目相对,两人都看出彼此脸上的愁容。
……这算什么事啊。
作者有话说:
写着写着发现阿玉好像那种拔x无情想翻脸结果发现对方还有利可图又摆出笑脸的渣女哦。
不过对方有点不正常,妈妈建议你及时止损,凑合凑合过吧。
献珠
明州近海,风格外大,裹挟着某种挥之不去的潮湿意味。许是因为当地望族常家家主几日后过寿要大宴宾客,城中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人,想要借此同常家攀上些关系。
在此当口置办宅院太过惹眼,是以桓玉一行人也寻了处不大但尚说得过去的客栈住下了。
这一路来,桓玉同谢衍有过几次不大不小的口角,均是些拐弯抹角的试探。桓玉数次在心中提醒自己“这是师叔这是长辈这是圣上是阿爹的顶头上司”,才忍住同他争执的心思一次一次将那试探圆融地搪塞回去。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恭谨,但落在李德与何穆眼中还是颇为大不敬。两人很是疑惑,玉娘子应当是知道圣上的身份了,怎么仍做不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还有圣上也是,想知晓什么拿桓相公一家稍稍逼迫一下便是了,何必一次次冷言同一个小娘子呛声呢?
琢磨了半晌,他们只觉出圣上同玉娘子并非是君主与臣女那般相处,而仍是原先那种略为亲近的师叔同小辈相处一般——只是师叔不似往日温和,小辈爪牙也比平日锋锐。
幸而这几日圣上似乎发觉玉娘子颇为油盐不进,已经不再说那些他们颇为捉摸不透的话,两人面上又如同以往在金陵一般了。
只是仍有其他不顺遂的事。
何穆声音干涩,甚至不敢抬头看谢衍的面色:“属下临走前留了人盯着那孩子和与他混迹在一处的几个小乞儿,未曾想他们办事不力,还请主子责罚。”
也不知那么几个小孩子,是怎么在明州城突然消失不见的!
这话并没有避开桓玉。实际上这一路来任何公事都没有避开桓玉,有时李德甚至觉得,倘若玉娘子年纪再小些,就没有如今要找的那孩子什么事了。
“若是真如你们所说,他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能只身从蜀中大同教逃出来,那跟丢倒也不奇怪。”桓玉道,“对了,我还没问过,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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