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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个关于爱情的海战故事吗?”韦安平的话题开启得很突兀。
佟绮璐沉顿着,没回应。
学姐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荆棘海的第一场海战,据说是为了女人——铁定是像我这样的美丽女人——两个男人为了她在这满是流冰的海上大战……你知道吗?绮璐,我很喜欢看男人们为女人打架呢!”
韦安平的语气听来很开心,佟绮璐插不上嘴,也不知道该讲什么。新生要顺从,她静静听着学姐说故事。
外头似乎起了风浪,船身在摇,不太明显,比男人们海战的狂涛震荡,仅仅幽晃一下而已。
“啊!”韦安平叫了一声。“好象有鲸群接近!”撇了海战故事。
拉帘声在夜灯微弱的舱房响起,佟绮璐感觉韦安平下了床。
“威廉、威廉,鲸群出现了!”她猛按通话机,没等回应。
一串啪啪啪声迭向舱门。佟绮璐坐起,拉开上铺遮帘。一道光潜渡进来,又折缩消失。舱门自动密合得无声无息,韦安平跑得不见人影,临墙书桌上的机器还在亮着讯息灯。
“安平、安平……”是松亚杰的声音!他唤着女人。
佟绮璐下床,靠近书桌,待男人叫了几次女人名字后,探出纤细的手指,按回应键。“我是绮璐。”她说。
一片静谧。通话机的讯息灯不发光,仿佛坏了、故障了,她听不见他回应……或许,他也没听见她,他那头的机器同样出了状况?
“亚杰……”
“绮璐……”
就在这一秒,她想问他是否听见她,讯息灯再次烁耀。
“绮璐,”他一叫她的名字,那赤红的灯便急闪着。他说:“你还没睡吗?”
摇着头,佟绮璐轻声柔缓地答道:“安平学姐出去了……”
“嗯,肯定来找阿莫了,他在浴室里……”松亚杰嗓调安沉,突然说:“绮璐,你先别睡,我过去你那儿。”
佟绮璐瞅着传出他声音的机器,默不作声,一会儿,指尖触摩上头微微的热源,细语:“好。”
男人来时,她在床上,没帮他开门。他自己有钥匙可以进来,可以毫无阻挡走到床边,撩开遮帘,观眄她躺卧的模样。
“还晕船吗?”松亚杰扭亮上铺床头窗的小灯管。
佟绮璐眨了眨眼,侧过脸庞。他的手伸过来,覆在她颊畔。上铺对高个子的他没影响,他轻易地碰着她,一寸一寸摸她,指腹带着胡椒薄荷油气味按揉她的太阳穴。
“我好久没搭船……”她舒服地闭眸。
“临时时要你上船……”男人喃言,不是歉意。“你要尽快习惯。”
她睁眼,对着他的俊脸。“学长要我做什么吗?”
松亚杰收回停在她额鬓、已经不由自主卷了她一绺发丝的手。“我今晚恐怕得睡在这舱房。”说恐怕,实际是“要”。他唇边噙着那抹习惯性的微讽浅笑,盯住她水亮凄迷的眸子,摘掉贝雷帽,一个弯低动作,消失在她面前。
佟绮璐躺平,望着窗上白炽的小灯管,伸手关暗,翻个身,屈肘伏在枕上。舱窗外的海面的确不太平静,安平学姐说有鲸群,这次采集的一个任务,是要把海底摄影机安装在抹香鲸背上,透过生物摄影的方式,找出神秘物种活体——传说中,那只让海洋不平静、需要美女献祭的大海怪。它张牙舞爪,可以吞噬船只,搞得水手心生畏惧……
胸口刺刺的,佟绮璐收回对住窗外夜海的视线,把手伸进衣领里,拉出传家项链,宝石蓝得像要滴出水来。她将它握于掌中,无端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放开手,宝石没像水一样消失,她松了口气,小小声地,撑直肘臂,轻悄悄地爬起,下床。
一双白暂玉足踩在横木上。松亚杰先是看到发亮的趾甲,然后是扑粉般的莹润足弓和脚踝,接着,她整个人站在床尾、柔荑扶搭梯级边木,神情恬静地盼着他。
松亚杰歪歪斜斜地靠在床头,摊放腿上的书,只翻了两页,看来,今晚确实不适合阅读,他把书合上,搁往床外夜灯矮桌,眼睛盯住她的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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