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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后来,元璧的预想也成了真。
十载光阴过去,如今二人之光景却仿佛印证了当初元璧的不安。
卫玄羽翼渐丰,蓄势待发,前途不可限量。而元璧自己呢,却不过是在内庭混日子,也没什么特别建树,而且他还染上这等怪病,会因为心疾而足疼。
而如今谢冰柔虽能治他心疾,却大约治不了多久,这世间也没什么不变之物。念及于此,元璧心里也有些惋惜。
他口中却说道:“石修从前也并不是个沉迷声色之色,他那时心存抱负,锐力进取,哪有心思玩乐?可自从在太子跟前失势,他便好似换了一个人,仿佛只能消磨于醇酒与美人儿当中。”
元璧回答得比谢冰柔所以为要多。
元璧:“所以我不乐意去见他,见到他时,我便好似照着一面镜子,将我狼狈模样尽揽无遗。我仿佛窥见自己的样子,失败而落魄。”
谢冰柔微微一静,然后才说道:“对不住,元公子,我不知晓。”
旋即谢冰柔面上浮起了几许好奇:“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会答允我来这儿?”
元璧目光望向前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嗓音很清淡,说得也是轻描淡写。
元璧嗓音里仿佛也有些捉摸不定的宠溺味道,好似既然谢冰柔提了这个要求,那些陈年心结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
元璧又望向谢冰柔:“这些都是陈年旧事,早不新鲜,没什么了不起。而且,你又特意恳求了我。”
元璧话语渐渐有挑明的味道。
谢冰柔面上也流转一缕歉意,旋即又温声说道:“可元公子比这位石大人强得多。你克己自律,绝不似他那样胡闹。”
元璧又笑了一下,他没反驳,好似认可了谢冰柔的话,可却想到自己那个难以启齿的暗疾。巨大的压力使他总是腿疼,
他突然发现自己今日话特别多。
元璧一向话不多,别说如今日益沉郁,便是顺风顺水的少年时期,他也绝不是个话多的人。
可谢冰柔却十分擅长挑起话头,逗自己多说几句话,就连些自己藏在内心深处心思,居然都对着谢冰柔说了些。
元璧可并不是个喜欢坦诚之人,哪怕只坦诚部分,也令他自己十分惊讶了。
这时节,二人已经到了石府。
元璧瞧了谢冰柔一眼:“你既不愿以宫中女官身份问案,那不若让我递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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