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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打架看起来确实挺严重。
虽然池砚依旧是那副天塌下来都不会崩一下的死样子,但程麦看着班主任刘强绿得发青的脸,再看看台上另一侧青青紫紫一脸惨烈的男生,心里难得替他揪了一下。
因为是池砚先动的手,事后认错态度又相当消极,甚至都算不上认错,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挑衅,所以到他这儿的惩罚格外严重。
除了罚跑检讨记过,还要请家长。
看起来是铁了心要用好学生杀一儆百。
集会解散后,各连分别带开学唱军歌,程麦的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往跑道上飘,每隔两三分钟她扭头的那个方向就会出现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
第十四次。
第十五次。
……
越往后,他出现的间隙越长。
草坪里漆黑一团,大家严苛训练一天后放松的拉歌声飘在上空。
红色的跑道被昏黄的灯光围绕着,四百米的距离,却只有一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第十八次。
第十九次。
最后一次到达终点时,男生难得狼狈地双手撑住膝盖,脊背微弓。
隔得很远,程麦都能模模糊糊看到他呼吸起伏的轮廓。
即便是他这样常年泡在球场的人,二十圈也不会是什么轻轻松松的惩罚。
马上,他就被连长带出操场。
程麦咬着唇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张着嘴合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校换了新草皮,她动来动去,只觉得如坐针毡,根本坐不住。
幸好没多久晚训就结束了。
解散后,她跟着人流往回走,正打算去男生宿舍那边,一转头,就见她要找的人站在了教务处办公室的走廊外。
准确点说,是五六个男生,都在,包括韩又元。
拿着墩布的,拿这个竹条大扫帚的,还有拿抹布的,什么都有。
显然这种诡异的氛围不止她一个人注意到,周围经过的人有意无意地都在往那瞟。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直接跑到他俩身边,好奇问。
见池砚黑着张脸拿着拖把大力扫着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韩又元好心代劳,解释道:“打架处罚之一,所有参与的都来一起打扫卫生。”
她嘴角抽了一下,“可这个平时不都有人打扫么?”
“对啊,”韩又元点点头,心情好像没受影响,反倒颇有些因为和池砚一起打架被围观与有荣焉的样子:“所以目的不是让我们扫干净,而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池砚截去。
池砚冷笑一声,“估计政教处主任和你一样看多了弱智韩剧,觉得靠让打架的人一起打扫卫生可以修复同学关系,体会到感天动地同窗情。”
最后那几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声音里的烦躁和嘲讽都要溢出来。
说来说去,程麦的心又绕回到最开始的疑问:“所以你为什么和人打架?”还不认错?
但一问到这,池砚的嘴巴立马闭上,不再看她,只是捏着拖把柄的手指节因太过用力,还没好透的伤又崩开,冒出血丝。
她不死心,重复了一次,韩又元刚想回答,却马上被他打断,冲他抬了下下巴:“又元,走,洗拖把去。”
摆明不让说的态度。
程麦没那么读不懂空气,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好心关心他,还不领情。
这人,就不配她对他好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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