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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问寻道:“百里公子的安排甚是妥当。”
自此,四人小会议当即解散,在裴玉清要随着百里奚走时,贺问寻拉住他的袖子,在他耳边念叨了几句,裴玉清点点头表示会意。
贺问寻一路随着江凤缨走回去:“怎么就你一个?你们天青阁人手很紧缺吗?”
“我先提前过来,剩下的几个天青阁护卫过几天来,她们是专门派来保护那位百里公子的。”
贺问寻追问:“你有把握抓住那贼人吗?”
小说里这件事并未有很详细的描述,但据百里奚投河的结局来看,那贼人多半是得手了。
江凤缨并未明说,一手揽过贺问寻的肩膀:“随我来。”
到厢房处,一个国字脸,粗短眉,中等身材的黑衣女郎立在门口。她叫了一声“大娘子”。
乍一看,这是一副老实人的长相。
江凤缨喊了一声禾姨,再同贺问寻介绍:“此次第一次外出办事,这是我爹给我安排的护卫,全名禾轻,我还没出生时她就在我家里了。我都叫她禾姨。”
贺问寻看多几眼黑衣女郎,哦了一声,直接被江凤缨拉进房内。
两人分别坐在软塌两侧,江凤缨从包裹内掏出一张画像,贺问寻接过来,右上角写着程铃二字,画上是一个女人。若要说什么有值得令人注意的地方,那便是此人的左眼为空心,右眼实心。
贺问寻伸出食指,点点左眼:“这是什么?”
江凤缨:“这贼人名叫程铃,本是天青阁内关押的犯人,逮到她之前,她左眼就瞎掉了。”
——左眼看不见。那日在画舫上碰见过几次的女人面容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里。
可是那人的长相五官与这画像上对不上号呀!
贺问寻额了一声,略有些迟疑:“其实之前在缥缈镇上的那一晚,我遇见到一人,那人和你说的情形一样,左眼已瞎。不过…她倒是长得和这画里的不一样。”
江凤缨一脸诧异,蹙眉:“不,你遇见到的可能真是她。她身上被下蛊了。”
“下蛊?”
江凤缨对着贺问寻疑惑的神情,解释:“她当时不老实,在牢里出言不逊,调戏天青阁的人,那人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往她身上种蛊。中此蛊者,不仅容貌会大变,与以往判若两人,发作前夕肌肤上会自行生长紫斑。男子习武,内修阳功,与练武超十年的男子行房中术便可抑制其发作。”
紫斑,左眼,那倒是全对上了。
贺问寻道:“这下我可终于明白为何他都是直接从榜上挑选人了。”
…可不是么。上哪找会练功的男子,一看榜一榜二榜三,指着明路告诉你答案。
贺问寻道:“男儿郎在世,本就看中名声,被人掳走此等不齿之事,即使发生,家里也会有人专门压下去,这才助长了此淫.贼的猖狂之势。”
她话锋一转:“这也算是在挑衅你们天青阁吧?如此明目张胆,委实可憎可恨。”
江凤缨一脸欣慰地看向贺问寻:“但好在有你。”
贺问寻被看得头皮发麻:“有我怎么了?”
江凤缨将笔墨纸砚一并拿过来,手掌拍拍桌面:“我始终担心她已经混进来了。你将她画下来,我好心里有个底。”
贺问寻扶额:“你可算是把我困住了。论丹青,我可不擅长,我连个鸡蛋我都不会画。”
江凤缨以为贺问寻在谦虚,直接将笔塞到她手中:“你何必如此藏拙,把你的真本事露出来。”
贺问寻叹了一口气,认命般地提笔——先是在纸上画出了一个椭圆,然后画了两个小圆圈充当眼睛,点两个墨点为鼻孔,最后收尾一条弧线为嘴巴。
一副简易,抽象版的画作就完成了。
拿到纸的那一刻,江凤缨倒吸一口气,默默看了看半晌,难以启齿:“我以为你是装不会,没想到你是真的不会。”
贺问寻大胆承认:“求真务实,实事求是,这是我做人的基本准则。”
不过,贺问寻又仔细地将那张原画像研究一番,啧了一声:“没想到这贼人还是一副大众脸,和门外站着的那位禾姨眉眼有那么三四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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