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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福了福,转身出去了。
乍见我如此盛装,“刘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却又很快敛去,他一把抓过我的手腕,匆匆出门。
跨出玲珑馆前,我鬼使神差回头一眼,望见翁主手执折扇倚在廊柱后目送我们,狭长的凤眼里闪着幽冷的光。
定睛一看,明明还是一贯的温柔和善,心里一松,看来,是眼花了。
“刘渊”攥得很紧,走得也很快。
半路上,我气喘吁吁,一把甩开他:“慢点,有鬼追你啊?”
他看了看远处灯火通明的玲珑馆,对我说:“我说过,少去翁主那里。”
“我不会拖累你,但你也少管我,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瞪他。
“你到底要什么,我可以帮你。”
这是他第三次提这茬,可我还是不敢轻易信任。
万一我们的目标都是碧苍丹呢,万一他只是为了套话呢。
人心叵测,不可不防。
我还是原来的说辞:“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他喷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行,够倔。”
这一打岔,我便忘了问,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据传自小亲厚,为何翁主盛情相邀,他却表现得如此疏远,也不怕露馅。
第二日到玲珑馆,发现翁主正盯着一幅画出神。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画上是个端坐的少女,年约十五六岁,穿着粉色的短衫和鹅黄的百褶裙,杏眼桃腮,清丽如待放的山茶。
我开口:“这是……翁主的新作?”
她摇摇头:“不是,这是左将军府送来的画像,上面是阿渊未来的世子妃,她好看么?”
我一怔。
她没追问,反而抬手抚上画中女子的脸庞,自问自答:“多水灵的一张脸。”
话音刚落,她突然低低叫了一声,有些懊恼:“呀,弄脏了。”
我循声看去,只见画中女子的脸上染上了一坨殷红,浓得似血。
翁主用指腹去擦,来回几下,却将红色洇得更开了,污了整张面孔。
“算了,”她皱眉,“我照着再画一幅就是。”
她转过身,对着我招手:“阿灼,来,等凤都赐婚的旨意下来,怕是没机会与你对坐闲聊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追问缘由。
翁主捂嘴,似觉失言,却还是告诉我,将军心疼爱女,本想婉拒婚事,是祁王亲自登门,承诺让刘渊在婚前遣散后院姬妾,又答应成婚五年内不纳二色,这才得了将军首肯。
遣散?
真令人措手不及,我皱起眉。
心乱如麻,我应对翁主便颇为迟钝。
又一次答非所问后,翁主定定端详我,突然问:“阿灼,你这样心神不宁,是舍不得阿渊吗,你心里也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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