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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江序只是一时兴起。
怕江序只是孩子气地分不清感动依赖和喜欢。
怕江序还不明白他们之间真正的差距和以后会面临的种种考验。
他怕自己行差踏错一步,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失去江序。
他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心脏疼得无法呼吸,只能抱着江序,一声一声温柔耐心地说着:“对不起,我是臭混蛋,我们小爱国不哭了好不好。”
但他越温柔,江序就哭得越厉害。
于是当江自林推开房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忍不住挑眉问道:“怎么,他表白失败了,借酒浇愁哭成这样?”
“不是,叔叔……”
陆濯本能想要解释,江自林却又笑了一下:“没事,就是看他平时挺黏你的,所以开了个玩笑,你别当真。我先伺候他洗澡吧,你再外面等等。”
江自林笑着看着他,说得太过自然。
而那双带笑的眼睛像是永远都在不正经地调侃,又像是什么都早已看穿。
陆濯在同龄人里再自持稳重,也不觉得自己能在这样的人面前隐瞒,于是只是点了头:“嗯,好,那麻烦叔叔了。”
“行,知道麻烦就好,希望以后我可以早点不用麻烦。”江自林嘴上嫌弃着,手上却直接沉稳有力地把江序抱进了浴室,爱惜之情,溢于言表。
谁都不难看出,他有多爱自己这个儿子。
所以这样的人,怎么会同意江序和他这个一穷二白的同性在一起。
陆濯站在房间门外,垂下眼睫,听着浴室里的动静,盖住了自己眼里的思绪。
等到江自林出来的时候,一身西装已经湿透,一边擦着自己的手,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怎么不在江序的房间里等?他书桌上还挺多有意思的东西的,你翻一翻,说不定会有惊喜。”
陆濯答得坦然:“那样不太礼貌。”
“行,还是个挺正直的孩子。”江自林笑了一声,“不过你就是太正直了,所以有的时候,反而有些累己累人。”
陆濯抬起眼眸。
江自林没有看他,只是说得轻松散漫:“我呢,不多不少,刚好年长你25岁,可能见的人比你多些,经历的事也比你多些,所以很多事情,你和江序不用说,我光是看你俩眼神都能明白,毕竟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一个人,对不对。”
陆濯垂在身侧的指节猛然收紧。
他害怕自己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要来临了。
然后江自林就又笑了:“所以我想说,世间万物都讲究一个缘法,有时候可能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答案,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而且十八岁就只有一次十八岁。”
陆濯指节微顿,他突然有些不明白江自林的意思。
而江自林已经垂下了手帕,另一只手插在西服裤兜里,抬头看着穿着校服的陆濯,说:“我以前给江序讲过我和他妈的故事,我说我是等到觉得自己已经有能力和他妈妈匹配的时候才选择了和她在一起,因为他没有吃过低人一等的苦,所以我想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身不由己。但你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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