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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芝……」
「欢迎光临噢,请问要点什么口味的元宵?」硬是装作没听见他的声音,元芝芝热情的招呼着好不容易上门的客人。
哼!不理你,我还没气完呢!表面上她向客人介绍每一种元宵的口味,心底却自顾自的生龙堂靳的气。
只是写点东西而已……什么嘛!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就算我们住在一起好一阵子了,你也没有想到要告诉载?那我在你的心目中究竟算什么?
「两碗豆沙、两碗芝麻、两碗桂花,带走。」客人终于决定好要打包的元宵数量和口味。
「好,请稍等噢。」元芝芝有些心不在焉的将圆滚滚的元宵下锅,凝视着煮食的汤锅水面,却又清楚的感受到龙堂靳正在为她准备打包用的汤碗与塑胶提袋。
他的动作已经不再像当初那般生疏、略显笨拙,练就了明快干练,而且带有她熟悉的律动感。
熟悉啊……
她这才发现到自己有多习惯他的存在,但是……又怎么样?他只是暂时住在元家,很快就会离开,而且可能说走就走,也许明天就会跟她说bye-bye……
最后一个想法让她原本高张的火气瞬间泄掉一大半,而且突然觉得好累。
她一定是恍惚了太久,因为等得不耐烦的客人开口催促了。
「小姐,元宵好了吗?」
「啊?马上就好了噢。」元芝芝回过神来,立刻紧张的举起大汤勺,打算从汤锅中舀起煮好的元宵,倾倒入汤碗中。
这是她已经做过不下千百遍的动作,熟练到不能再熟练,几乎不可能有什么意外发生。
偏偏意外要发生的时候都不会事先警告,她的动作愈来愈紧张、愈来愈急促,不知怎地,舀起半匙热汤的右手一滑,大汤勺横向低空一飞,一旁的龙堂靳还来不及反应,右手就被热汤泼个正着……
「病人有一度烧烫伤,还好情况不算严重,不过在恢复期间,包扎伤口的纱布不能碰水。」急诊室中,医生一板一眼的跟着急等待的元家人解释。
「不算严重,是吗?所以他会好起来吧?」心急的元妈和元爸反覆问道。
相较于他们的着急,龙堂靳反而显得格外冷静,「元爸,元妈,我没事。」
「哎哟!你是写书的,手就是你的生财器具,都烫成这样了,怎么会没事?」元爸粗声反驳,「这足我们元家的错,当初不该让你一个没经验的生手在元宵摊帮忙,结果害你受到这么严重的烫伤。」
「元爸,这只是一场意外。」龙堂靳举起没受伤的左手,安慰的拍拍老人家的肩膀。「而且我是男人,皮厚肉粗,烫伤真的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
「最好是,不然我们元家真的是很对不起你。」元爸叨念着,有意无意的瞪了小脸苍白、一语不发的元芝芝一眼。
元妈立刻贴近元爸的耳朵,小声的说:「你也别怪罪芝芝了,她已经够内疚的了。反正明天起就让阿靳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他的手不方便,芝芝留下来帮他拿东西什么的,而我们两个回夜市去顾摊子,尽管医生说你休息到下礼拜比较好,不过你已经闲不下来了,不是吗?」
元爸想了想,点头同意老婆的话。「也好。还有,我看我们改天找个时间去庙里上香拜拜,求个平安符给阿靳戴。」
元家夫妇拚命咬耳朵,嘀嘀咕咕打着商量时,龙堂靳和元芝芝反倒陷入了尴尬与沉默之中。
说尴尬,是龙堂靳一直抽空瞄向元芝芝,她却一迳低垂眼睫。说沉默,是打从他被热汤泼到、烫伤,紧急送到医院急诊室,直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她紧咬着下唇,还真怕她会咬到破皮流血。
体肤的伤口仍疼痛着,他却不由自主的更加担心她的异常情绪表现,可是元爸和元妈在场,让他根本没机会开口追问。
好不容易一行人步出急诊室,元爸和元妈交代元芝芝和龙堂靳先回家,他们夫妇俩则要再回夜市一趟,收拾生意做到一半而不得不先扔下的元宵摊,龙堂靳才真正育了和元芝芝独处的机会。
不过时间真的已经太晚了,加上止痛药发挥作用,龙堂靳神智迷糊,想要睡觉,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元家的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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