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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但不知为什么,现在这个样子和池骞撞见莫名会觉得心虚。
里面,池骞听到脚步声已经悠哉悠哉迎出来,“啧,段少打哪儿来啊?”
嬉笑的脸在看到他怀里抱着个女生时露出震惊,紧接着挤眉弄眼开始揶揄他,“开窍了啊段少,我瞧瞧把谁抱回来了?”
他兴致勃勃迎上来,等到看清段弋怀里抱着的人是谁时,感觉自己像是被谁当头敲了一棒子,顿时开心不起来了。
“什么意思啊兄弟?”脸上笑意淡下来。
段弋没搭理他,把怀里抱的人塞给他,自己去冰箱里拿了罐饮料打开,仰脖子一口气喝下去半罐,拎着瓶子在沙发坐下。
他甩掉麻烦的态度令池骞心底疑虑打消,抱着孟芙放到床上,看到她手腕上青紫的咬痕,脸色正经了些,问段弋,“什么情况,谁给她咬的?”
“我。”段弋不咸不淡回了句。
池骞看着他靠在沙发上的背影,沉默半晌才再次出声,“段弋,我对她的心思没瞒你,兄弟难得对个姑娘认真,你不能凿墙吧?”
“犯病了。”他只回这三个字。
池骞脸上冷色一散,好歹是朋友,当初宋霁言私下找他劝和时也隐晦提过段弋的情况,所以他是知道段弋心理有点毛病的。
只是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一直没见发作过,他也就没当回事,现在听他这样说也能理解,毕竟特殊情况嘛。
他装模作样补上一句关心,“怎么回事啊?谁气着我们段少了!”
段弋的回应是朝他丢来喝空的饮料罐,头都没回就精准砸在他身上。
池骞骂他,“又给你装上了是吧!”
他任劳任怨把落地上的饮料罐捡起来丢垃圾桶,“你再有下次能不能咬自己啊?瞧给人小姑娘胳膊咬的,看着多心疼,反正你皮糙肉厚的。”
段弋觉得他不当人,但也没心情去跟他对骂,靠着沙发陷入思索。
最开始意识到自己要发病时,他只想着无论如何要活下来,靠自己肯定不行,消沉厌世的情绪一上来,他肯定会忍不住自残,毕竟每一次都是这样,及时被发现才阻止了。
但器材室里他不敢抱以侥幸,鬼知道什么时候能被人发现,于是只能寄希望于她,紧抓着不放也只是为了发生意外时她能及时看见,阻止他一下。
她也的确做到了,只是没想到会用那样的方式。
段弋觉得烦闷,偏偏池骞还在他身后念叨不停,看他一直不搭理,自觉无聊又跑去看孟芙,嘴上一句句心疼,又是捏手又是包扎上药的,真当女朋友照顾了。
段弋坐在沙发上被迫听着,看他殷勤备至的样子莫名觉得更加烦躁,想不出头绪,于是把一切归结于孟芙解释不通的行为,打算等她醒了再问清楚。
床上的人没睡太久,睫毛轻颤着醒过来,刚恢复意识眼神还迷蒙着,就被手腕上的痛意激的低吟一声,朦胧的意识被迫清醒。
池骞坐在床边摆弄手机呢,见她醒了立马凑近,关切问,“怎么样啊?真是个小可怜呢,手腕上可能得留疤了。”
一句话,说的段弋心里一紧,想回头看一眼,又明白这个时候视而不见才是他该做的。
孟芙对池骞扬起抹笑,“没事的,让你担心了。”
“怎么没事,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总会被人欺负,但是没关系,以后我会给你撑腰的,快说说怎么回事?”
孟芙垂眸不看他,轻轻摇头,“别问了好吗,我不想说。”
后半句话音压的极轻,怕被谁听到一样。
没由来的,段弋觉得不是滋味。
他回头想去看看她现在什么表情,却恰好目睹到池骞动作轻柔认真为她擦拭眼角泪滴的样子。
唇角扯了扯,他一言不发收回目光,心里觉得气不顺。
既然那么委屈,干嘛还那样帮他,换成池骞是不是就不哭了。
池骞还在安慰她,“别哭了,知道你委屈大发了。”
他自以为很小声的说悄悄话,“长记性没,以后离那坏比远点,不是什么好人。”
“反正也快放学了,你别回班里了,我帮你打电话请假说一声,一会儿送你回家。”
孟芙说不好意思麻烦他,“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不用专门送。”
池骞不给她推辞的机会,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等着啊,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请假。”
怕被听出端倪,池骞拿着手机去外面打电话。
室内又只剩下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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