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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担心附近有隐匿的暗卫,不敢立即离开,于是装作看热闹的路人,直接凑了过?去。
这世界一向是撑死胆大,饿死胆小,舒白深谙此?道。
等离近了,舒白看得真切许多。
相较于上一次见面,虞策之消瘦许多,不过?那些火显然没有烧到?他身上,如果真把他烧到?了,十余日的时?间也不够他养伤。
虞策之垂首听身侧人禀报着什么,偶尔点一下头,一直恹恹的,直到?禀报的下属说了什么,他才露出些别的神情。
他面前?的下属很快带人进入离他们最近的一家酒肆,虞策之也想酒肆的方?向走了两步。
舒白很快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很别扭,甚至还需要?戚辨一直搀扶着,看上去状态很差。
舒白扬了下眉梢,有些兴味。
她是知道虞策之没有事后清洗自己的经验和习惯,完全是仗着身体底子好,加上还算年轻胡作非为。
今日见他出宫,还以为是学聪明了,知道自己清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身体那么糟糕还敢出来,舒白有种无端的预感,虞策之还在发热。
一如既往的作。
一如既往的执着。
舒白垂下眼睫,恰巧身边有百姓陆续离开,便也打算装作兴致缺缺的样子退出禁军和暗卫监视的范围。
只是脚步还没动,禁军从酒肆里抓出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舒白双眸一眯,站定在原地。
虞策之在戚辨的搀扶下仍觉得站立不稳。
他微微挪动步伐缓解身体的不适,因出宫许久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脸上露出不耐和焦躁。
“主子,就是这几个人鬼鬼祟祟藏在酒肆里不出来。”禁军统领朗声道。
虞策之跟着禁军统领的视线看去,长眉微凝看了半晌,脸色难看下来。
他今日之所以拼着身体不适也要?出宫,就是因为面前?的酒肆是舒白住过?的地方?,可能是舒白经常停驻的据点,如果舒白是自己离开,她重返故地的可能性很高?。
加上禁军统领揣摩上意,见他问?起便说这家酒肆里住着几个乞丐,听说是酒肆掌柜看着可怜,故而允许借宿过?冬,这几个乞丐抵达酒肆的时?间和舒白在竹屋消失的时?间基本一致。
虞策之本就不放过?任何可能,加上禁军统领说得有鼻子有眼,于是怀揣着期待从卧榻上爬起,马不停蹄跑出宫。
然而结果却让虞策之失望了。
他敛去脸上的期待,面无表情看向统领,“这就是你?说的那几个乞丐?”
“是……”禁军统领敏锐感知到?帝王的不悦,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
虞策之心中升腾起怒意,当即踹了统领一脚。
统领是习武之人,虞策之身体虚弱下的一脚即便踹在他心窝上,也不觉得有多疼。
但天子之怒所带来的,原本也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心理上的恐惧。
统领顺着虞策之的力道倒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主子息怒。”
虞策之又看了一眼那些被?擦干净面容的乞丐,冷声道:“这些人都是男的,亏你?也想得出来,禀报之前?连看一眼都不知道吗?”
禁军统领抖了抖身体,自知理亏,连忙请罪,“是臣失察。”
虞策之越想越气,又踹了一脚,“废物东西?,养你?们何用。”
虞策之又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腿上一软,差点没站稳。
幸好戚辨眼疾手快,稳稳扶住他。
戚辨压着声音说:“陛下,身体为重,不如回宫再从长计议。”
虞策之深深闭上双眼,压下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让这几个乞丐走近,再看一遍。”
禁军统领连忙冲身后的禁军说:“带他们走近一些。”
虞策之神态疲惫,打算再确认一遍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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