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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妹妹还是料事如神。说来也是简单,那日,我愁绪不定。便换了喜鹊衣衫,跑去院子里踢毽子。一口气踢了近百个,回头却听到有人击掌。我疑惑,那人却是笑吟吟走来跟我打招呼。他以为我是哪个房里小丫头,这才与我搭讪。”
如兰声音平静,明兰却是生气。
“登徒子,活脱脱的登徒子。小丫头就能搭讪。二门他怎么进来的!分明不怀好意,姐姐莫要被骗了。”明兰口气不悦,直击重点。
如兰波澜不惊,淡道,“我因是不想被人看到,也不想母亲多话,便在接近二门的地方踢毽子。那里日常不会有什么人在。他是去找大哥哥,如此……反正我没搭理他。那时儿,我也感觉他就是登徒子一个。”
我听着不觉好笑,原来如兰听话不去宥阳,是有恋爱对象舍不得分开啊。如兰又说,
“再后来,他似乎是打听了几回。也没有人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丫头。也不知怎么,有人问道喜鹊,她自然是否认的。我烦了,又找了三等丫头衣服跑去质问。他这才把自己家里事儿都说了。说自己也没什么本事。就想找个明媚,让他瞧着心里舒坦的。他家清贫。娶不起什么大家婢,小家女也是看不上。于是我这样大家的小婢女甚是他的脾胃。我说是外头买来的,父母兄弟都不知道是谁。也不是什么小姐房里的,而且大字不识几个,他是举子。甚是不配。”
我微微皱眉,心中大家婢,小家女的言论被打散。
如兰又说,“再后来他就送我一些小丫头喜欢的玩意儿。其中还有一些简单诗文。”
明兰一副见鬼的表情。我不由偷笑。这姑娘跟我感觉一样,这个敬哥哥莫不是穿越人?可是哪怕这样,咋就知道如兰是谁?而且,若是稍稍打探,也知道如兰虽是嫡女却不见得就是那最受宠的。要是真正的清贫举子,肯定知道大家小姐绝对看不上他。这般追求一个大户人家三等丫鬟。好吗?可以吗?合乎礼法吗?
“我自然是全都收着,但是绝对不会理会。”如兰说的一本正经,脸却是红了。“大哥哥既然与他相识,我就逮着一个哥哥沐休的机会想要去问问。哥哥倒是对此人非常欣赏。还说爹爹也喜欢,只感慨家里没有多一个合适的女儿。不然肯定要许给他。”
明兰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不会就被识破了吧!他见着你了?!”
“正是。”如兰微笑,“我从大哥哥那里出来撞见的。他活脱脱见鬼的模样。看他那副样子,我自然是解气的。”
我听着不由好笑,原来,当如兰变的不一样的时候,这般有趣。被人搭讪,却当是个小丫头,想来是有感动,却也非常不忿的吧。
“后来喜鹊说,他要跟我道歉,还说自己唐突。以后不会骚扰我了。”如兰悠悠的回忆,“本来我是觉着蛮好。可是日子一久,心中便开始不舒坦。你们不在,我便去找了大嫂子。也听她提过此人。先不说这个,大嫂子真正妙人。我喜欢的紧。”
“哪有话只说一半的!”明兰嘟囔。
“后来外头事儿开始多了。他有开始给我送点小东西,安慰我。如此……”如兰低着头,脸红了起来。
“所以是你自己心动,后来没再见过!”明兰直击新重点。
“你当我什么人了!”如兰也是大怒。
我轻笑的置身事外,却听闹够如兰幽幽说到,“国丧即到了。我及笄之日正巧赶在了这个之后。看起来爹爹也是希望把我出阁日子定在明年春闱之后。如此,四姐姐,你在家的日子着实不多了呢!”
我愣。古代女子婚嫁,自然从定亲开始已经准备。至于嫁妆讲究的人家从姑娘出生就开始存。我轻叹一口气,倒也不怎么在乎。
倒是我从未想过如兰的婚事如此顺当,也没想过她居然跟文炎敬是这样过往。我忍不住问,
“五妹妹。婚姻大事可是一辈子的。如淑兰姐姐这般,着实不易。妹妹若是因为没有更好,这才……”
如兰娇俏一笑,“聪明如四姐姐。当时我去踢毽子,着实也想着自己不如就这样出去,随便撞到一个男子算了。齐衡我是不要的,王家表哥我更加不喜。如今,敬哥哥知我,惜我。其他的都看造化了。”
我轻叹一口气,目光转向明兰。她原是低头若有所思,忽的抬头,对上我们的目光,脸不知怎么就红了。
已定未定
后来,再回想那几天,我个人是彻底晕厥的。当顾二童鞋单刀直入,把他那些军事上的弯弯绕绕都用在明兰小姑娘身上的时候。盛老太太盛怒,然后却是表示赞同。所以,没错,真的!顾二童鞋直接找了盛老太太出门子的机会……
其实就是从贺老太太那里回来的路上,拦下马车,几乎是用绑架的方式,要盛老太太看一些东西……东西!
后来的很多年后,只有我们几个在盛老太太面前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打趣明兰。基本意思就是,明兰小姑娘聪明一世,可是在拦下余嫣然婚事的时候,注定是要把她自己赔进去的。据明兰自己后来坦白交代,她见过顾二童鞋三次。第一次就是在襄阳侯府,他就是想要知道嫣然为什么退亲。第二次其实是也是在她自己受邀去贺老夫人那里回来的路上,基本上就是在我定亲后没几天。第三次就是水贼那次,是顾二救了她。
且说如兰亲事已定,我这里又要开始筹备嫁娶。王氏期期艾艾的好了。因为盛老爹说,既然太太这般不适,墨儿到底是林姨娘肚子里出来,不然让林姨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王氏的病彻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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