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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峙从没牵过净植的手。
不对!这么说起来,还真不少。彼时两个三四岁娃娃,常黏在一起。年齿不全的孩子向来因自私而互相争斗,但从未在他们身上发生过。
但成年后这是头一次。
白云峙手指温热,而净植手指冰凉。
电梯一路上到三十二层,高级包间。
走廊里静悄悄的,净植忍不住说话:“你是不是来过很多次?”这么熟练。
白云峙回头看她,有些无奈。“这儿是白家的地,你放心。”
突然丢下开了一半的会议,一路飞驰开到新巷,她坐进车里第一句话就把向来沉稳的白云峙吓了个半死……“白云峙,你要不要我?”
他调转方向盘,向京中开,硬生生忍着后座那人一句句传出去能捅破天的妄语。
“云峙,你喜欢我,对不对?”
“即使没有,我今日替你保了白家,以后荣宠如何与我无关,我只要今天……”
车在安全道上猛地截停,“你确实想要我的命。”透过后视镜望着那人执着的眼睛,白云峙沉声说,“白家舍你父选陛下,不过是时势所至。”
“别说那些。”她俯过身来,手指抚过他的喉结,“那么你今日,愿不愿舍命陪君子呢?”
白云峙没说话,理智还在。但他一路开到白家旗下酒店,又将她一路送上去,抱的是送她休息的心思还是别的什么,谁也不知道。
云峙靠在沙发上,给她倒茶。
一句话,一针见血——玉净植脱衬衣的手也停在那里。
“你不是不爱他么?”白云峙说,“眼下这情形,倒像是你爱而不得,恼羞成怒。”净植嗤笑一声,但对上白云峙始终安静如一的眼睛,脸色却慢慢敛起来。
“你要我死,我没有怨言。”茶杯轻轻搁下,推到她面前,“白家终究欠了你父亲,你要我还,我也心甘情愿。”
“只是你想清楚。”白云峙凝视着她,“你不想逃了?你的人生还有那么长,十七年,就被他驯化了?”
她伸手过去,不是取茶,而是一把拧住他的手腕!
“我有时不明白我自己,也不明白你。”净植摇了摇头,一步步走近他,“不明白从没人怜惜我的命,我凭什么要怜惜别人的命。不明白你,明明想要什么,却从来不说,能一直忍着,担着……”
“我把话说得明白些,”净植说,“我今天是给你一个投诚的机会,父亲那桩案子,三月之内必翻。彼时我和玉无袖,谁是阶下囚……你不妨,赌赌看。”唇凑到白云峙耳边,不经意地一舔——眼前雪雕成的人仍面色冰凉,耳畔,已火烧重霞!
“唔……”这是个雪似微凉的人,吻却如此炽热。
烫得净植浑身微微一颤,这一颤又不知扯动云峙哪根神经,揉着她腰的手慢慢用力,两人胸膛腰身逐渐紧贴在一起,几乎毫无罅隙……
本该如此的,比十七年还要更加久远,他早该属于她。便是做一回乱臣贼子又何妨,那也是她的乱臣贼子。
“云峙,云峙。”净植小声唤他,“要把茶杯弄翻了……”
云峙抬手便将那白瓷挥到地上,茶水在羊毛地毯上霎时晕染出一片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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