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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时还在御书房里的十二阿哥,他心里微惊,皇上竟是把十二阿哥留在御书房里教处理政事为君之道吗?刚想到这,他就按下心里的心思,若是明天十二阿哥在养心殿的事情传了出去,只怕皇上会怀疑是他泄露帝王行踪,到时他怕是仕途到头了。吸了一口冷气,福尔康只当自己什么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离开了养心殿。棋子当天夜里,宫里传出消息,皇后被皇上斥责,因为皇后不赞同皇上带还珠格格去参加祭天仪式,对皇上&ldo;忠言逆耳&rdo;,引得皇上大怒,怒斥其贤德不比富察,温柔不及魏氏,并且禁足的时间加长。永璂听到这事后,眉头一皱,帝后不合于社稷没有半点好处,这位帝王脑子里在想什么?还是说,他之前对这位帝王的判断失了度,这位其实是一个脑子糊涂的皇帝?&ldo;圣旨到。&rdo;&ldo;……朕观十二阿哥言行有度,敏而好学,身在病重不忘上进,今赐南海珍珠一斛,墨宝十套,贡缎十匹,玉如意一对,汾窑瓷器……&rdo;跪在地上听着小太监一边念着圣旨,一边不断有宫女太监托着东西进屋,很快屋子里放了不少的东西。&ldo;儿臣谢皇阿玛恩赐,万岁万岁万万岁。&rdo;永璂叫身边的人打发了宣旨的太监后,看着屋子里的这些东西,伸手打开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一粒粒成色极好的珍珠,拿起两颗放到手中把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不喜皇后,却赏赐了皇后所出的皇子,前朝也就不会有人说什么,那拉那个大家族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果真是帝王的手段。&ldo;主子,这……&rdo;小安子见自家主子神色晦涩难明,一时间也不敢叫人收拾这些东西。&ldo;都收起来吧,&rdo;永璂把几粒珍珠顺手给了他,&ldo;这个赏你了。&rdo;&ldo;奴才谢主子赏,&rdo;小安子笑着收下,然后叫人收拾着这些东西入了库。第二日,永璂照常去坤宁宫请了安,出坤宁宫时,见嫔妃们规规矩矩的在坤宁宫门外磕头,面色和缓的与众嫔妃见礼后,就带着小安子离开。纯贵妃看着十二阿哥的背影,这位十二阿哥,气度不凡,比那景阳宫的五阿哥可是出彩不少。想到这,又看了眼自己旁边的令妃一眼,这位以美好善良为封号的姐妹,此刻怕是被十二阿哥惦记上了,也不知道这幕戏谁笑到最后。祭天时,各位阿哥着皇子服,坐进教中,出正门后不久,永璂就听到街上铺天盖地的&ldo;万万岁&rdo;声音,不禁皱了眉头,帝王出行,无关之人皆该回避,怎么跟个菜市场一样?若是这中间跑出乱党贼子,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引得天下不安?他再一次觉得,自己之前可能是高估这位帝王的能耐了。微微掀起窗纱一角,便看到街道两边站着士兵,把老百姓拦在外围,但是老百姓却伸长着脑袋往中间挤,混乱不堪。&ldo;她不是还珠格格,小燕子,你这个骗子!&rdo;永璂的听力不凡,这几个字传入耳中时,面色一变,把窗纱再度掀开一些,偏头看去,只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被身后的人推到,旁边一个卫兵粗鲁的就要拖她走。&ldo;小安子,把那个姑娘安置到那拉家的一个别庄里,&rdo;永璂对随轿前行的小安子轻声吩咐,&ldo;注意不要太引起轰动,不过你对士兵说明是爷的意思也无碍。&rdo;&ldo;嗻,&rdo;小安子领了永璂命令,利索的去办事,至于庄子这等小事,不过是给那拉家的人说一声罢了。永璂潜意识觉得那个姑娘身上的愤怒与恨意不平常,而且还提到了什么小燕子,他放下窗纱,坐在轿中有些不解的想,这位皇帝怎么给还珠格格安排那么一乘轿子,四周没有什么结实的遮挡物,三面是薄纱,正面是珠帘,这哪是把这还珠格格当女儿,纯属就是皇家的一个玩物,不然自家的女儿,谁舍得让她这么抛头露面,这不等于把还珠格格当做展览品般放在众人眼中了么?想起其他公主格格遮得严严实实的轿子,永璂伸手轻扣轿壁,这些轿子都有夹层,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用弓箭偷袭,那还珠格格……想不通也就不再想,左右他也不过是到这里来打发几十年日子的,没有必要把注意力放到一个女人身上。有趣的事情多的是,一个女人再有意思,也比不上让一个王朝变得威震四方有趣。人活的日子长了,总要找些目标来完成才有意思。到了天坛后,重阿哥按年龄,大阿哥端慧太子皆已亡,从左至右的顺序是三阿哥永璋,四阿哥永珹,五阿哥永琪,六阿哥永瑢,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再然后就是永璂。永璂跪在地上,头稍稍偏左看去,发现一双撑在地上的手格外的苍白,并且还在不停的发抖,他想起小安子曾说三阿哥身体不好,现在想来不由得皱了皱眉。祭天完成后,永璂准备上轿子,发现身边一个人身形晃了晃,似乎支撑不住了,他伸手一扶,淡淡的开口:&ldo;三哥,小心脚下。&rdo;缓了一下的永璋感觉自己舒适了不少,方才对永璂道:&ldo;多谢十二弟。&rdo;&ldo;自家兄弟,不用客气,&rdo;永璂装作不在意般,与他相携走到轿子旁,待永璋上了轿,才转身回了自己轿子里。现在是乾隆二十四年,永璂这个身体也不过十二岁(1),之前与这位兄弟似乎也并无多少来往,永璋对他所防备,也是正常。回宫后,永璂年幼,并没有参与前朝的事情,所以没有跟随众大臣进议政厅,而是转身回兆祥所,谁知却看到倚在白玉柱旁面色惨白的永璋,而他身边伺候着的人也不见人影。&ldo;三哥,你可是身子不适?&rdo;永璂上前扶住永璋,想了想永璋现在的处境,分了府后虽说有个贝勒的爵位,但是乾隆对他不闻不问,母家势力微弱,加之如今纯贵妃也色衰爱弛,在宫中说得上话的地方也不多,难怪现在这副颓然的模样。&ldo;无碍,不过是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有劳十二弟了,&rdo;永璋从未认真观察过继后的这个儿子,如今见他不过十余岁却一派风姿,容貌虽不是顶尖,但是看上去却让人极为舒适,仿佛几个月前那个小胖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般。&ldo;想着三哥建府好些日子了,做弟弟的也不曾去哥哥府上走走,今日前去叨扰一番,不知三哥会不会嫌弃弟弟。&rdo;永璂笑着开口,他身后的小安子离得二人几步远的距离,不敢去听主子说话。&ldo;咳咳,&rdo;永璋想着自己那荒凉的府邸,还有其他兄弟避之不及的态度,就连他自己的额娘这两年也不认真管他,而是把心思放在了六弟身上,不由得苦笑:&ldo;哪里,只是三哥府邸简陋,怕怠慢十二弟。&rdo;永璂不以为意,当他与永璋到了府上时,才发觉永璋刚才的话不是自谦,这个府邸虽算不上简陋,但是也只按着贝勒爵份例布置,再没有多的摆设,来者只需一眼就能猜出府上的主人不是很受帝王宠爱。愿意只是担心永璋半途中出问题才找了这么个借口送永璋回来,不过在看到院子石桌上的那盘残棋时,永璂却有了些兴致:&ldo;三哥原来喜好下棋,不如与弟弟来一局。&rdo;&ldo;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rdo;他空有贝勒爵位,却没有事情可做,每日除了看棋谱就是养花,时间越长,孝贤皇后逝去后那几日的事情就记得愈加的清晰。哀痛不哀痛其实并不是重点,重点不过是皇阿玛想剥夺他继承的资格而已。那时年长的不就是他与大哥么,所以他与大哥不过需要被牺牲的棋子而已。大哥带着不甘与愤恨去了,如今他的身子每况愈下,也许不久也要随着到地下去。&ldo;三哥,在想什么?&rdo;永璋回过神时,永璂已经坐在棋桌旁,棋盘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ldo;没事,只是没有想到十二弟也爱下棋罢了。&rdo;永璂笑了笑,拿过装黑子的棋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难得遇到一个棋艺不错的人,永璂来了兴致。两人落棋的速度都不快,他还能一边喝着茶一边与永璋说些趣事儿,一局棋下来,竟是花了近一个时辰,不过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在无形间拉近了不少。一旁的小安子看出自家主子对三阿哥似乎也有亲近之意,心里便把今日之日暗暗的记下,以免日后自家开罪三阿哥的人。&ldo;不知不觉竟是花了这么半天的时日,&rdo;永璂有些不舍的看了眼天色,&ldo;弟弟也该回宫了,只是下次再来找三哥,三哥你可莫嫌弟弟聒噪。&rdo;&ldo;十二弟能来陪我,我很高兴,&rdo;永璋脸上的笑意非常纯粹,原本脸上的抑郁也消去不少,&ldo;但求弟弟不要嫌弃三哥府上寒酸便好。&rdo;永璂又与永璋说了会儿话,才起身告辞,出了贝勒府,上了轿弯起的嘴角也没有放下,找到一个棋友,也是不错的。&ldo;爷,你今儿似乎心情很好?&rdo;博尔济吉特氏端了一碗补药进书房,见永璋坐在窗边看一本诗词。两人做夫妻近五年时间,虽说没有爱情,但是毕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永璋的心情如何,她一眼便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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