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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吓得孙嬷嬷双腿一软,根本就站不住,直接跪下了。
“爷,老身只不过是在教导苏姑娘学女红,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日闲在这间小院中,整个人都懒散得快发霉了。”
“老身想着,苏姑娘学会了女红,亲手缝制衣服鞋袜,香囊手帕等物给爷用,也好讨得爷的一两分欢心。”
“只是这苏姑娘实在是太愚笨了,老身才不得不用戒尺轻轻抽打她的手背,以示惩戒。”
孙嬷嬷跪得端正,可她仗着自己是靳星渊小时候的乳母,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心底并不十分惧怕他,因而两片厚厚的嘴皮子一碰,喋喋不休地替自己辩解道。
“哦,那爷今天就轻轻地赏给你三十个板子,小惩大诫一番。”
“你既然不安于在甜水巷伺候爷的外室,胡乱惹是生非,那便自己滚回府去刑房领罚,受完三十个板子的罚,便去城郊的庄子去,颐养天年吧。”
靳星渊觉得自己真的是脑壳痛,他本以为孙嬷嬷是个好的,毕竟她是他的乳娘,有这么一层旧时情分在里面,她总该处处为他着想。
况且孙嬷嬷身为靳府的四名管事嬷嬷之一,她也是事事都办得体贴周到,对下御下有方,对他也体贴恭敬,言听计从,从不吭声反对,因此才派她这位嬷嬷来甜水巷暂且照看一下苏皎皎。
谁料想得到,不仅孙嬷嬷不仅有胆子将彩云这婢子安排在自己身边时刻若有似无的勾引,更是不知悔改,敢磋磨苏皎皎,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古语有云,奴大欺主,古人诚不欺他。
早知道,他就多派一个如蝶儿这般在府内根基浅的三等婢女过来甜水巷了。
“爷,奴婢知道错了,还请爷饶了老身吧。”
孙嬷嬷事到临头,这才明白自己完蛋了,她赶紧声泪俱下,哭天抢地道。
由于靳星渊是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内酷刑种类繁多,日日能听到囚犯的哀嚎哭叫,他习惯了以酷刑御下。
而靳府的仆婢众多也难免有些是非,他为了方便管理,便在府中设置了一个专门的刑房,小错小罚,大错大罚,刑房内的刑具件件骇人,因而,府上仆婢一直以来都很安分,很少有人会去刑房领罚。
此刻靳星渊轻飘飘的几句话,决定了对孙嬷嬷的惩戒方式,足足三十板子呢,这要是打下去,肯定是皮开肉绽,伤筋动骨,半条老命都没了。
更何况,还要被发配到乡下庄子去,那里的仆婢都是做农活苦活,被发配到这里,哪里是让孙嬷嬷颐养天年,分明是对她进行惩戒。
“你现在晓得僭越了,晚了,自己快点回府领罚,再敢求饶,小心爷直接打杀了你。”
靳星渊对人好的时候是真好,他刚荣升为五品千户的时候,置办宅院,开了靳府,将曾经的旧人乳娘孙嬷嬷接到靳府,给了管事嬷嬷的清闲舒适的位置。
可如今对人坏的时候也是真的无情,将孙嬷嬷发落到了乡下庄子里去,真的是让她以某一种方式“颐养天年”,时刻反省自己今日的拎不清。
谁让孙嬷嬷触碰了靳星渊的逆鳞呢,苏皎皎,他的娇娇儿,他曾经一直觊觎却不敢妄想的表妹,他囚于怀中的一轮月亮。
眼见求饶无用,孙嬷嬷怕一个不小心真的惹来杀身之祸,便赶紧退下,愁眉苦脸地从甜水巷离开,一路回了靳府。
靳府内。
刑房内。
孙嬷嬷领了罚,三十板子下去,她的身后都洇出了一大片红色的血。
然后她被人用一副担子抬着从靳府的后门小门离开,送去了远郊的庄子中,一辈子待在庄子中干苦活,非死不得出。
孙嬷嬷风光一时,最后却落得个如此令人唏嘘的下场。
靳府的婢女们有至少小半数受过孙嬷嬷或多或少的磋磨,她们都觉得,孙嬷嬷真真是活该落得这个下场,多行不义必自毙,孙嬷嬷如此媚上欺下的一个小人,总算离开了靳府。
府中没了媚上欺下的小人,总算要平静一阵子了。
—
这一头。
甜水巷的私宅小院内。
一株桃树的枝头嫩芽新绿,暖阳光斑撒在了油绿新叶上,整个树看起来生机勃勃,在桃树下面。
靳星渊伸出一双大手紧握着苏皎皎的一双雪白柔荑,他的右手手掌爱抚着她的右手雪白柔荑上的一片红,心疼地爱抚,动作很轻柔,好似在捧着一个易碎的珍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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