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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宣走进内院正厅,宴白穿着顾言的衣裳,坐在主榻上等着,一旁歪歪扭扭地站着惯来浪荡的风如月。
宴白站起身来,施了个礼,“大王大驾光临,是侯府之幸。大王请上坐。”
刘宣坐下后才慢慢回答道:“侄儿,今……今日看起来……来精神……神好多了。”
“是托大王的福。”宴白举起茶盏,敬了刘宣。
刘宣喝了一杯下肚,撇着宴白问道:“我……我那余……余长史可来……来过?”
宴白微微一笑,手一挥,便有侍卫走出门去。不一会儿,便领着几个侍卫,拖着蓬头垢面的余林和那刺客到了厅内。
刘宣露出不满的神色,“这……这是什……什么意思?”
风如月“啪”地一声收起扇子,走到余林和刺客身边,“大王,这刺客交代,是大王命他,在路上劫杀少主。”
刘宣想不到这王潜安排的刺客竟会供出自己,气得目瞪口呆,“一……一派胡言,本王怎怎……怎会如此糊……糊涂?”
“哦?那若不是大王的话,便是余长史了,也只有余长史才敢假传大王之令吧?”
“风大人,你你你可不能瞎说啊,小人怎敢假传啊?”余林几乎快要哭出来。
风如月又问:“那便是传了真的了?”
余林几乎要抖成了筛子,“自自自自然是真的呀!”
刘宣听得怒火中烧,余林还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只听刘宣暴怒道:“你……你们这两个狼……狼狈为奸……奸的东西,竟……竟敢以我的名……名义刺杀广……广陵侯,来人!拖出……出去,砍了!”
宴白颤颤地举起手,佯装吃力地站起来,“慢着,他们刺杀的是我,大王便留给我处置吧。”
“哼,广……广陵侯请……请便!”
宴白示意侍卫们把两个人带了下去,若无其事地吃起了饭菜,偶尔假装轻咳或呼吸不畅。
刘宣环顾四周,只见那兽首衔环的香炉徐徐升起青烟,大漆凤鸟纹的桌案上皆是白玉茶盏,自己手中的酒壶也是冰种翡翠所造,心中依然怀疑,这病怏怏的广陵侯究竟如何将越州治理得风调雨顺的。
武初明此时回到了厅内,踱到空余的桌案后面坐下,撇见刘宣四处张望,也不吃食,笑着问道:“大王这是在寻什么?在下可叫人送来。”
刘宣回过神来,脑子里使劲转了一番,似灵光一闪,“哦!那……那个,颜……颜都尉呢?”
在场众人都看着刘宣,一片沉寂,都思量着一个小小都尉,亲王怎会无故提及,必有所图而已。
风如月一边将一块肉塞进嘴里,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阿宁去办事了,且回不来呢,大王若想他了,我回头让他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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