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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仆这才恍然回神,暗自后怕方才的不敬之举,连忙弓了身子上前为贵人引路。
虞归晚跟着引路的家仆略走了几步,便瞧见姒家的马车稳稳挡在前面,微微掀了掀眸子便问:“姒家女郎可进去了?”
家仆们皆是迷茫摇头,答道:“回女郎,不曾瞧见。”
虞归晚唇角一勾,经过马身时,眸色一深,翻手一道气劲便狠狠往马屁股打去,随着长长的一声“啾啾”,那马先是高高扬起前蹄,随后便慌了神般拖着马车便横冲直撞起来。
随之传来的,还有女子尖锐的惊呼声。
一旁的家仆们见状,登时将心皆提到了嗓子眼,抬脚就要追,却被虞归晚拦下:“不必着急,这巷子中仅有公主府一户,伤不了旁人。”
“可...”那家仆犹豫,若是伤了姒家女郎,他们也没有命赔的。
“放心吧,她那车夫,是姒太傅刻意寻来的好手,定是伤不了任何人。”虞归晚提着裙角便往公主府中迈,唇边勾起一抹坏笑。
只是...受些惊吓,可就难免咯。
裕阳长公主长公主乃当今圣上唯一的嫡亲妹子,真真切切的一母所出,她的公主府,光是占地便抵得两个王府大。
此次宴会便设在后花园中的琼华阁,因着时辰还早,众人便都三两成群地逛园子。
琼华阁虽然名字仅仅是一个“阁”字,但其规模丝毫不亚于任何一处宫殿,仅是因为其修建地实在精巧,称得上雕龙画栋,这才取名为阁。
虞归晚到了府中,自然要先去琼华阁拜见裕阳长公主,才能去寻她那群小姐妹。
她向来懒睡,因此到的时辰也不算早,莲步踏入琼华阁时,不说多的,三分之二的人是时有的。
“哟,快瞧瞧,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竟生的这般俊俏。”阁中主座之下,右下方的座上正坐着一面目和善的老太太,这位太太满头银丝打理地井井有条,一身绛紫色诰命正装更显的正气昂然。
方才说话的便是这位老太太,左相的正妻,也是她手帕交纪迢迢的祖母。
纪老夫人最喜颜色好的小娘子,再加之自家小孙女的缘故,向来便只赞虞归晚好的。
“谁说不是呢?”那主座之上,妇人扬眉一笑,端的是皇家风范,正是裕阳长公主。
虞归晚听了,先是颔首朝众人示意,又连忙上前几步,走至裕阳长公主面前,娇声道:“公主这般夸奖,杳杳可受不起,若叫旁人知晓,许是要说杳杳轻狂呢!”
“我看谁敢!”裕阳长公主登时柳眉一竖,额前的垂珠微微晃动:“若叫本宫听见了,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话音甫落,殿内登时响起不少妇人的应和之声,虞归晚顺着缝隙望去,瞧见姒太傅的夫人,姒老妇人竟也在其中,忍不住挑了挑眉。
要知道,因着姒云琚的缘故,这老夫人向来便不喜自己。
看来,还真是...权势动人心啊。
虞归晚眨了眨眸子,再抬头时,便笑颜如花道:“臣女就知道,公主是最疼我的。”
这一番撒娇又惹得裕阳长公主将其搂进怀中好一阵疼爱。
半晌,虞归晚才从裕阳长公主怀中抬起头,对身后侍立的汀烟道:“快将我给公主挑选的礼物拿来,叫公主掌掌眼。”
尚未等她回头,裕阳长公主便笑道:“若是论精贵细巧之物,谁的造诣能高的过你?”
虞归晚闻言面色一红,不依道:“公主这般说,倒叫杳杳显得像成天只爱梳妆打扮小娘子了。”
说着,便从汀烟手中接过匣子,双手奉给裕阳长公主。
长公主身后的侍女正要上前接过,却被其一记眼风骇退。一旁的婢子见状默默低下头,这虞家女郎的东西,公主向来是不假手于人。
果然,裕阳长公主也不忸怩,当着众人的面便将匣子打开,伸手将那支凤穿牡丹簪取了出来,正巧是一支七尾凤簪,尾后的牡丹开的惟妙惟肖,就连见惯了好东西的长公主都奇道:“这凤簪向来是点翠的样式居多,这玉质的倒是少见。”
尤其是她手中这支,通体雪白温润,只在凤凰尾羽与牡丹花瓣处有些胭红,瞧着格外令人惊艳。
这天下的女儿家,有几个是不爱俏的,长公主瞧着是越看越喜欢,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竟是有些忽略了虞归晚,连忙捏住她的手道:“瞧我,竟是个眼皮子浅的,长平今儿个醒了就在盼着你来,向来是在水边的碧澜亭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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