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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夏带着郑妈妈曾妈妈,以及两个丫环南雁和红鹊,款款走进魏家正堂。
甫一入内,便闻到了紧张的气息,每个人脸上都似乎写了四个字:大难临头。
她身份尊贵,原不需行礼。但在众人如丧考妣的怒视中,她还是对着魏忠实深深行了个晚辈礼。
她声音清朗,字字澄澈,“魏大人,晚辈冒昧来访,是来向魏家致谢的。”
时安夏的举动虽让魏家费解,但仍未让众人卸下防备。
毕竟侯府死了个嫡子,总会有所攀扯。
但时安夏却是让丫环献上厚礼,温温说道,“晚辈谢采菱姑娘大义……”
来了!终于还是攀扯来了!
魏家怒目圆瞪,草木皆兵。
时安夏全然无视,只继续道,“晚辈与魏姑娘早前一见如故。那日晚辈意外落水,是魏姑娘毫不迟疑让她的丫环们跳下水救人。晚辈无以为报,备下薄礼,登门谢魏姑娘施以援手,还请魏姑娘将这些薄礼替我赏赐给丫环们。”
魏夫人颤抖着,好几次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
魏忠实也震惊地上前一步,“时姑娘是说,那日是我女儿的丫环们……”
“正是。”时安夏没有一丝迟疑,“魏姑娘那日感染风寒,全程都在轿内歇息,并未出过轿撵。她担心晚辈,所以叫了丫环们下水救人。魏大人,事实就是如此。至于庄子上救人的百姓,晚辈也遣人备了谢礼,如实进行告知。还请魏大人放心!”
说完,她又深深福了一礼,“晚辈冒昧来访,魏大人见谅。这便告辞了。”
门外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时姑娘来都来了,怎的不多坐会?老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待客之道岂能潦草?”
又见故人魏贵妃
来人年约四十岁左右,下颌方正,目光清朗,正是礼部员外郎姜佑深。
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就是魏采菱和魏娉婷两姐妹的干爹。
一个时辰前,他收到一封以魏采菱名义送去的信。
打开看了内容以后,才发现信其实是建安侯的嫡孙女所写。
信中约他一个时辰后去魏家坐坐,以帮魏采菱保住名节。又说她父亲时成轩也会到,希望姜大人能表面应承,答应为其父举荐,以助他晋升。
其中“表面应承”这几个字,十分耐人寻味。信中还保证,事后绝不会让姜大人难做。
这就很有意思了。为此,姜佑深不能不来。
他干女儿落水,牵连建安侯的嫡长孙之死一事,他是知道的。心里虽愤恨,但无能为力。
事关干女儿的名节,他不知从何下手。
事发之前,建安侯之子时成轩曾多次宴请他,都被他拒绝了。
因为他并不想举荐一个常年浑水摸鱼之人升迁,去占一个需要实干的官位。
就在这几日,他动摇了。
如果能帮到魏家,他也不是不能通融。结果建安侯府就那么适时地来了这封信。
所以他想先来看看,这位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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