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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弥舒你可是那大周皇帝御笔亲封的状元,还能有什么事,需要我这个粗通文墨的兄长来解?”
很快,和亲使官孟皋便带着今日活捉的几个突袭的匪贼上来,扔到了车稚粥面前的地上。
“今日原定未时末刻便可到达冀州,岂料途中遇到一伙贼匪,上来便行那抢掠的不轨之事。好在孟使官有勇有谋,不仅保了人财两全,还活捉了这几人。我看他们倒都像是出自漠北,不知二王子是否对手下疏于管教,放任了他们,来对我等行这下作?”裴彦苏之言不慌不忙,眼神却直直盯着车稚粥。
萧月音终于用茶汁将口中腥腻冲刷干净时,也听到车稚粥轻蔑一笑,回道:
“赫弥舒你从小长在汉地,对我漠北儿郎还不了解,这几个小贼打扮寻常,根本不是我的什么手下。”
“是吗?”裴彦苏自然一顿,“可我在捉住他们之前,他们都已经招了,说就是受了二王子你的指使,方才斗胆行这不轨之事。不信,你问问他们?”
——“哪有这样的事!”
——“胡说八道!”
却是那车稚粥与其中一名匪贼同时说道,而两人又在对方话音刚落时同时看向对方。
这一幕,除了裴彦苏外,也被那一直没有发话的摩鲁尔看在了眼里。
“真是巧了,”摩鲁尔咽下了口中的生肉,“在单于宣布寻回赫弥舒王子之前,才刚刚解了二王子你的兵权,只为你留了一队跟随你多年的亲卫。”
车稚粥皱了眉头,正要反驳,那摩鲁尔一抬手,却又继续道:
“刚刚这几个人来了,我只觉得眼熟,现在你们主仆二人同时否认,我才想起来,这一位,”
他用眼神指了指那刚刚开口否认之人旁边那个沉默的,凿凿说道:
“不是先前偷了左贤王宠姬的内衣,被左贤王当场人赃并获的那位吗?”
车稚粥眉头紧拧:
“摩鲁尔,随口诬陷也得讲点道理,我确实有个手下做了那腌臜的事,但事发时你人在幽州,又怎么会看着他‘面熟’?”
摩鲁尔不为所动:
“我人不在,可我有消息在。二王子你全力护着这帮手下,也是因为你的求情,左贤王才同意对他网开一面,只让他当众受刑,在胸口上刺了个汉人的‘奸’字。二王子现在,想要力证他清白倒也简单,让这贼人当场脱衣,不就了了?”
而那被指之人明显心虚,听到摩鲁尔的话,便作势捂住了身上的衣衫。
可摩鲁尔久经沙场,一看便知自己诈对了地方,登时便起了身,按住那人的脖颈,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人的上身剥了个干净。
而就在摩鲁尔起身的一瞬,萧月音却听到裴彦苏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自己的双眼,就被身旁这个男人的手,给捂住了。
他手上的纱布,还是她在起先歇脚的时候,亲手为他缠上的。
依稀还残留着血腥气息。
而那边,传来了摩鲁尔的大笑:
“我虽然是个粗人,可这‘奸’字我还是认得的,二王子,你被单于解了兵权,对赫弥舒王子怀恨在心,我可以理解,可你怎么会这么蠢,放了这么一个容易暴露你身份的手下去做那抢劫之事?还是,你手下已经实在无人,只能赌上一赌?”
“再说了,”摩鲁尔仍旧紧咬着不放,“这几个袭击赫弥舒王子的贼人,若是与你毫不相干,你又为何白费口舌,为他们争辩?”
车稚粥咬牙不语。
“我们王子被单于突然解了兵权,而单于却转头要从周地接这根本不辨血脉的野种回来,还说要将王位传给他,”另一人眼见抵赖不掉,只能高声喊道,“我们替王子不值,才自作主张有了今天的行动,这一切,都和王子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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