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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殷殷期盼,薛岑旋即意会,暗自睨了他一眼后,揪着两只兔耳把兔子拎了出来。这兔子也才刚断奶,还不及薛岑一个巴掌大。薛岑摸了两把兔子的脑袋,小家伙挤着眼睛蹲着四肢动也不敢动,薛岑顺手放在地上,推了下它的屁股让它朝着琴濯蹦去,“逗趣的小东西,给夫人吧。”小兔子正好蹦到琴濯脚边,被一把捞了起来。似乎是琴濯身上气息温柔,没有威胁,小兔子抖着胡须睁开宝石般的眼睛。琴濯看着白白净净的小兔子,说了一句:“长势不错,养养就能吃了。”小兔子不觉眼前的美人也是危险,安稳地窝在琴濯的怀里。薛岑没料到琴濯首要想的便是如何吃了这小东西,张了下口,扬起一抹笑容。往常在家里,都是孟之微帮厨,久而久之她也练就了半身本事,这杀鱼杀鸡的活计做得极为熟练。琴濯去附近的水池折了些荷叶,回来的时候孟之微已经将肥鸡清洗好了。除了杨大人因为年纪的缘故被奉为“座上宾”安心等吃,生火的则是薛岑,黄鹤风一直跑前跑后拾柴火。各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外面的条件总归不比家里样样东西都齐全,琴濯用粗盐把肥鸡搓了一遍,然后裹上荷叶,在外面涂了一层厚厚的黄泥,然后便丢进了生火的土洞里,薛岑依旧在边上时不时添添柴火。琴濯坐在一边,拿出盒子里的短刀,削着采回来的一些菌子。孟之微看到后就直叫唤:“哎哎哎!这刀是这么用的么!”琴濯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大惊小怪,“你岳父说了,要物尽其用才能体现出价值,不然放在家里蒙灰不成。”孟之微原是想着这刀是琴父的心爱之物,她又那么在意,应该是珍稀之物才是,未想她倒是看得开,直接用来处理食材,抹了把脸表示自己看不懂。琴濯也尽情演示了什么叫“物尽其用”,劈竹子、剔签子,这短刀确是个实用的好东西,反倒是孟之微心疼得直皱脸,扬言要跟琴父告状。钱州比京城湿润,多山多林,来的路上琴濯就看到不少菌子,寻思等孟之微忙完正事后采些回去,晾干了还能做菜吃。野外没有别的菜色可做,琴濯刮干净几个菌子穿在竹签上,撒了一些盐巴和调味料,蹲在火堆旁边烘烤。薛岑就坐在她上首,菌子的香味散发出来,引得人肚里的馋虫不安生,薛岑嗅了嗅,忍不住道:“好香呐。”琴濯抬眸,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笑靥,“野外的东西就吃个鲜味,您别嫌弃就好。”“岂会。”薛岑觉得一看她的笑脸就头晕,忙低眉敛眸,反应过来琴濯的称呼,不禁有些无言。他也没多老,怎么就称呼得这么……尊敬?薛岑闷闷得看了眼旁边那个真老的,当真有些郁结。琴濯早就寻思着怎么报答一下薛岑“修大门”,因而烤好的菌子首要就贡献给了他。薛岑拿着喷香的菌子,心里五味杂陈。他是头一个,这种特殊既令他心喜,也令他无奈。看着琴濯拿着最后烤出来菌子跟孟之微坐到一块儿,薛岑干脆背过了身,眼不见心不烦。刚烤出来的叫花鸡被黄泥包裹着,看起来黑乎乎的并不讨喜,一敲开厚重的土壳,荷叶裹挟着鸡肉的香气便扑向每一个人的口鼻。“嗬,这鸡真的肥!”杨大人看着滋滋冒油的肥鸡,顾不上烫手,先就撕了一条腿。薛岑见状,纵然心情有点子郁闷,也止不住食指大动。他待要动手,只见琴濯已经把撕下来的鸡肉放在新的荷叶上,递到了他面前。烤熟的鸡肉衬在荷叶上,依旧有些烫,薛岑接住的一瞬仿佛觉得有一块凉玉从荷叶底下抽走,心中一动,紧接着便是萦绕不绝的失意。琴濯坐回去后,见孟之微也迫不及待伸手,很自然地拍了她一下,给她把袖子挽了起来。他们五个人,两只肥鸡也才将将够,杨大人把目光放在那只巴掌大的兔子身上,小家伙似是感觉到了自己小命不保,往琴濯的裙摆底下直钻。“这可不够咱们一个人一口的。”琴濯笑着把小兔子抱在怀里,安抚地拍拍它的脑袋,“乖啊,现在不吃你。”薛岑忍不住抿了下唇,心想你这还不如不说呢。孟之微想到别的小姑娘自小就喜欢养些小猫小狗小兔子的,倒是从不见琴濯养,如今见她也不是不喜欢,便问道:“你喜欢就养着呗,家里又不缺这口吃的。”“养了我就馋。”琴濯低头看了下兔子,仿佛那已经是一盘菜了,“兔肉最细嫩,不吃不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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