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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问鹤指尖捻起三根银针,目光如炬,指尖若风,三根银针同时飞出,稳稳扎进三个穴位,每个穴位扎进半寸,分毫不差。与此同时,李长安调息运功,在淤血冲撞之时护在谢夭心脉周围。
谢夭猛然吐出三口黑血,咳嗽一声道:“你们……玩死我得了……”
李长安在内息游走到谢夭心脉周围时一怔,一股极其熟悉的感觉顺着他手心传上来,温暖、包容、顺从、好像他们本是同源。
那感觉一刹而过,下一瞬,他又感觉不到了,快到那种感觉像是他的错觉。
江问鹤拿过毛巾,嫌弃地递给他,让他擦吐出来的血,道:“不是我们,你今天就死在路边吧。给人治病还不讨好,你这样的病人真是我治过的头一位。”他转头,道:“是不是,李少侠?”
李长安正茫然地看着自己手掌,江问鹤问他时他才抬起头,但问了什么他也没听清,又看见了谢夭的满后背的伤,眸光又沉了下去。
谢夭能透过面前的镜子看见他表情,看到他目光的那一刻,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道:“咳……李少侠,要不你……”
李长安被他这一句“李少侠”叫得大梦初醒,语无伦次道:“那个,我,我出去打点热水。”
说完,闷头出去了。
谢夭在帐篷里,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别笑了,小心再吐血。”江问鹤道。
褚裕这时捣完了草药,端着药膏进来,正巧撞上闷头出去的李长安,见李长安看都不看他,进了帐篷奇怪道:“李长安怎么了?”
江问鹤道:“谁知道怎么了。”又瞥一眼谢夭,道:“问他。”
谢夭摆摆手,因为身体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出来。
“褚裕,你先出去吧。”江问鹤说着,帮谢夭上了药,见褚裕走了,才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还能被山匪砍了?”
“一时不察。”谢夭挑挑眉,道,“我又不是全能的,我还能一辈子不受一次伤?”
“你别扯其他的。”江问鹤皱眉道,他知道一旦说起来这个,谢夭就会胡乱搪塞,满嘴理由,没有一个中听的,但他现在只想听谢夭说实话,他道:“即使不发病,五感也不如之前了么?”
谢夭沉默一下,继而又笑起来,道:“怎么说呢。其实我没感觉。但可能被砍了这么一下才知道,真的不如之前了吧。”
他笑嘻嘻道:“反正就五年,五年我也不至于五感尽失。”
江问鹤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谢夭长叹一声道:“江大神医,现在你知道了吧,有时候不是我想出剑,是不得不出剑。不出剑就被砍。被砍就会死,出剑也会死,左右都是死。”
“你知道有不出剑的活法。”江问鹤淡淡道,“你把自己往荒野山林一扔,渔樵耕读,这辈子都不用再出剑。是你,非要出来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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