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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让我告诉你,免得你想起往事伤怀。”
井慧文感慨:“没想到他会变成现在这么谨慎,真是与从前不同了。”
崔韵时听着井慧文的话,没有附和或是反驳。
她已经很久没有与白邈当面对谈,她刻意避嫌,白邈好像也知道她心中所想,配合着她。
崔韵时对如今的白邈所知甚少,自然不能说他变得如何如何了。
细说起来,她与白邈并非没有合适的机会见面,她是谢流忱的妻子,他是谢燕拾的夫君,成了另一种形式的一家人。
每逢年节或是一些宴席,他们总能见到。
可她从不会直接在人群里找他的身影,只是偶尔的,她转个身,视线余光能短暂地瞥到白邈。
实在太模糊了,她有时候都没有看清他穿了什么绣纹的衣裳。
这样一眼一眼的,这六年都过来了。
她与白邈曾是同窗,后来更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但十七岁那一年,她先嫁给谢流忱,他再娶了谢燕拾。
这永远是谢燕拾心里的一根刺,也是谢燕拾紧咬着她不放的原因。
当年白邈一心打算两人成亲后,他就在家给她操持家务,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地专心公务。
本朝向来如此,在外支撑门面的是妻子还是丈夫,全凭本事,多的是在后宅为妻子打理家事的贤惠夫君。
宴席上交际时,也不忌讳男女来往,并不拘束。
那时白邈见不得她在那些琐碎事上费心,就连她吃只虾,他都要抢芳洲的活,一只只剥完送她嘴里,送完还要问她感觉如何。
崔韵时:“感觉很诡异。”
哪个正经人吃饭是被美男子按着头靠在胸口,一转头就是别人胸肌的,这吃的是正经饭吗?
崔韵时:“你不觉得这个姿势不大好吗?”
白邈理直气壮:“可是从这个角度看我的脸,轮廓最为完美。而且你的学业繁重,要多看男色来舒缓精神,当然,只能看我一个人的。”
“……好吧。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如今为人附庸,用做好当家主母来证明自己价值,保证自己地位的人会是她。
大嫂和妹夫,两个名分将他们彻底划开,定死在各自的位置上。
她为了自家的荣耀和门面,竭力做好崔夫人,好像从来没有过不甘心。
“你没事吧?”井慧文关怀道,“你脸色好差。”
崔韵时怔怔地嗯了一声,有一瞬间不能理解她在说什么。
下一刻她就回过神,控制好自己的心情和表情。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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