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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沧州的大疫,便是从枌城而始啊!”
……
逢雪贴身戴着无病囊,转身走向了枌城。
来到城墙下,墙皮老旧而斑驳,上面爬满了绿色的枌花。
她拿起荷包,放在鼻尖轻嗅。
除却药材的气味,还有一段若隐若现的幽香,香气烈而不俗,宛若高洁君子。
逢雪走入城里。
白昼阳光明媚,浅绿深绿的酒花攀满院墙,与生机勃勃的花叶相反,是人影渺然的长街。
因为疫情,街上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与初入枌城的繁华熙攘截然相反。
酒楼前几日还坐满了酒客,今朝便只有零星几人在打酒。
掌柜殷勤迎客,笑吟吟地说:“客官,要打些酒吗?咱们家的酒,可是响彻整个沧州!”
“嗯。一壶枌酒。”
“好咧。”
逢雪靠在柜台上,望着小二忙碌的身影,扫了圈酒楼的人影,说:“比起我上次来,客少了许多。”
“可不是嘛。”掌柜抱怨道:“出了织云娘子那般的事,又有许多人生病,大家都窝在家里,不敢出来啦。”
逢雪:“来买酒的商人也少了许多吗?”
“是啊。最近进城的,就几个人,他们应该听见咱这有病的消息,不敢过来,真是群胆小鬼。无妨,过段时日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病,每年开春,不都有许多人风寒么?”
逢雪问:“今岁的病,比起十五年前那一场大疫,如何?”
掌柜听后瞪大了眼睛,本来就凸出的两只眼更突了,好似一只被扼住脖子的田鸡。他的腮帮子鼓了鼓,挠下脑袋,疑惑道:“十五年前的大疫,有这样一回事吗?”
逢雪皱紧眉,心中隐隐约约的疑惑又涌了上来,还想再追问,忽然清风拂过,满城酒花摇动,空气中复又飘来淡淡的花香。
她一恍惚,话顿在了嘴边。
“客官,你的酒打好啦。”掌柜笑吟吟地说,“怎么?还要什么吗?”
“劳烦……一碟熟牛肉。”
“好咧!”
把牛肉撕成一条条,喂给肩头的小黑猫。
小猫又大了些,昂首挺胸坐在她的左肩上。
“小猫。”
“嗯!”小猫嚼着牛肉干,大声喵道:“小仙姑。”
“换一边肩膀坐。这边有点麻了。”
“嗷。”
……
两道飘渺的影子飘过山林。
“娘。我来背你一程吧。”
“臭小子,嫌弃我走得慢?”
“只是看你不大方便。”少年背起妇人,“小时候,你也这样背着我。”
“我才没有呢,是用背篓背着你的,你还在我背上拉粑粑,臭小子。”
“娘。”少年垂下眼,“你说迟姑娘会平安吗?真有大疫,她不会生病吧?要不我们回去帮帮她吧?”
“都要走轮回道了,还记着你的迟姑娘。小子看见姑娘就忘记娘,白给你把屎把尿了,下辈子我可不当你娘。”
“下辈子我当你娘,为你把屎把尿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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